《深渊》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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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珍珍虽然只有15岁，可是对于男人，她却比大多数女人都懂。

她从水释懦的眼睛里看见了欲望。

——哥哥，我们走吗？

——去哪儿啊？

——你今天晚上着急回家吗？

水释懦没有说话，可是苏珍珍知道水释懦的想法。

“明明想要操我，却又不想做流氓，倒要让我做婊子。”

“唉，谁让我看上他了呢，他的脸，他的性格，都那么惹人心疼。”

学校外面有许多酒店和旅馆，他们去了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农家旅馆。

一进门，水释懦就抱住了苏珍珍的腰，去亲她的嘴。他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伸出舌头，想要撬开苏珍珍的牙，可是等着他的却是苏珍珍柔软的舌头。

他一边亲着，一边把手伸进苏珍珍的衣服里，摸她的胸，又摸她的屁股。他把她推到在床上，想脱下苏珍珍的裤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他急的用双手去撕扯，被苏珍珍轻轻推开。

——怎么这么急？

——我想要。

——你想要，我就给你。

苏珍珍自己脱下了身上衣服，小心叠起来，放到内侧的床头柜上。然后她拉起水释懦的手，把他压在自己身下，一边亲他，一边解开水释懦的裤带。

水释懦早已等不及了，不由分说，牛子便直挺挺地顶入，还没来得及动，就射了进去。

——怎么这么快！

苏珍珍刚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他们之前虽然很少说话，可是她很了解这个男人。

果然，水释懦翻过了身，背对着苏珍珍。他心里觉得很痛苦，原来他不仅学习做不好，连男女的事都不行。

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没事的，男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就好了。

苏珍珍用手去撸水释懦的牛子，可是却发现它怎么都硬不起来了。

我是个废物，我什么都做不好，学习成绩不好，不知道是谁，我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同学都看不起我，他们总是在背后嘲笑我，他们从小就笑我是个没娘的野种。

我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我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水释懦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像一只虾米，他感觉他妈妈就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头顶上，用和他一样的单眼皮的眼睛盯着他，用一双细长干枯的手来扼他的脖子，他怕的大叫，却又叫不出声来。于是他赶紧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一遍又一遍的念……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手机号码，没有备注

我实在不想接她的电话，她总是很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接了。

——喂，是小山吗？

——嗯。

——你们放寒假了是不是？

——对。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明天啊……应该没有事儿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出来好不好，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我……

——我在锦绣饭店门口等你，你知道锦绣饭店吧，咱们一起在

哪里吃过饭，就是开发区口子那里的那个，想起来了吗？

——哦，我记得。

——那我10点在那里等你，好不好，能不能起来呀，你们年轻人都爱睡懒觉，要不就11点，你打车来，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我现在给你打一点，我现在去给你打点钱吧。

——没事，我有钱，就10点吧。

——好，10点，10点，我在那里等你。

实在不愿去，可是又不得不去，她毕竟是，毕竟是妈妈，虽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样面对她，听天由命吧。

她早早地在锦绣饭店门口等着我，一见我便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干枯细长，骨节粗大，而且很潮湿，像是腐烂的树皮。

——走，咱们进去。

她拉着我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她让我坐下，她自己则正对着我坐在一个女人身边，我看他们长得很像，大概是她的姐妹吧，可是她排行第几，我实在不记得了，于是只好坐着，低下头，看自己的手。

——小山，这是三姨呀，你不记得了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看见那个女人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眼泪。我心里害怕，又低下了头。

——这孩子，快叫三姨呀，你还小的时候，你三姨可疼你了，她那个时候经常去咱们家，还老是抱你呢。

——没事没事，二姐，这都多少年了，小山不记得我也正常。

——都怪他那混蛋爸爸，这孩子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他小时候可开朗活泼了，又懂事，又孝顺，有一次他奶奶打他，他跑过来和我说，妈妈，爸爸老师欺负你，都是奶奶挑唆的，咱们买个房子自己住，那样爸爸就不会再欺负你了。我现在也常和人说，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事儿，就是生下了一个懂事的儿子。可是他那个王八羔子爸爸，把我儿子毁成现在这个样子，死气沉沉的，和他那傻屄爸爸一个样，我现在真想活剐了他，祸害我的儿子。

我每次听她说从前的事儿都很不舒服，可她那时毕竟不像今天这样，我看着她的脸，她额上青筋暴起，像一只欲吃人的耗子。

她似乎是看见我脸上的不快，神情稍稍缓和，偷偷凑到三姨耳朵边，悄声说，到底是他爸的儿子，就是不让说他爸的不好。

——我想去个厕所。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没有。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别怪妈妈说他，其实，爸爸妈妈离婚，罪魁祸首是你奶奶。你爸爸别的不行，但是却也是个孝子，每次回家一进门就先去看你奶奶，可是你奶奶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我站起来欲走，被她拉住了胳膊。

——那个时候我和你爸说，想搬出去住，可是他死活不同意。然后，他就和他现在的老婆搞在了一起，看她的样子，像个猪熊，那里有我漂亮，你爸的眼睛还不如屁眼

……

水释懦觉得头很痛，他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但是他记得，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妈妈说是奶奶打他，可是在他的记忆里，是妈妈问他说妈妈长得好不好看，他想出去玩，便随口说不好看，妈妈听见这话大怒，把他拉回了墙角，不住地掐他的胳膊，于是他便大哭，奶奶闻讯去救他，见他的两头胳膊都已是青紫色，便厉声呵责了妈妈。

她为什么总是爱说谎。

她的戾气太重，像个疯子。

我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没想到却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