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1-2月
我一直想写瑜伽和corona virus的故事,真是的体验和心得。现在多了一项纽约,因为各种机缘结果,我回到家里,也决定彻底回家,和纽约经历一场长期斗争,mayor说会持续到9月份,我准备好了,作为一个10年前搬到纽约的中国人,我正式成为new yorker,10年是个入门点,开始就一起同患难吧!
和10年前一样充满好奇心和急于探索纽约所有珍宝的急切和热望,不同的是10年前我有国际公司的expatriate package,一切都是公司提供,一个penthouse,一个24小时国际保险,1辆新的奥迪,一个丰厚的薪资和一个需要每天去的公司,即使在新泽西毕竟是个公司!而现在我一无所有,sort of,没有工作,没有车,没有保险,我正在考虑是否eligible for medicaid,没有可以去的和必须去的公司,但我有一个家,这是做的对的昂贵的决定,我在2013年买了coop房子,虽然2014年之后6年没有住,每个月付昂贵的管理费和税金,但我都没有任何犹豫的保留下来,就为了有一天可以回家,为了今天!
corona爆发的时候我并不在国内,12月份都是我的低谷期,偶尔听到一些零星信息说是一种流行病菌在流行,都没在意,我是12月24日到了印度,特意选了假日连夜航班到Bangalore,因为可以避开假日无价值的伤感和留下记忆,还是圣诞过后有一天侄子发了一条信息,关于武汉virus,因为侄子退学在养病PTSD,我认为他过于敏感,完全没啥大意义,结果就是一个周末的时间,看到社交媒体到处都是生病人数上升的消息,我马上看了一下家里人和公司同事城市,都OK,也没当回事。
一月份我们开始ashtanga每天routine,都是4点起来,内观后ubber tuktuk去排队,7点到,排到8.30开始练习,10点结束吃带的早餐,之后开始唱颂课和梵文课,到了12点多tuktuk回去,经常直接上瑜伽哲学课到2点多,才回去shower,然后做各种备课,学习和社交,非常按部就班的小忙碌,就没焦虑啐corona更多,尤其知道家人和同事都OK,快到春节,反正都要放假了,我计划是课程结束2月1号回去上海,承诺了法国商学院skema开始2月4日教课。
刚接到纽约最亲近的朋友信息,她感冒了,再一次,几周内,但是医生不给做cronavirus test,我本来要给她送益生菌,现在还是会送去,但不会见她,最好就是保持距离。两周前见过她,当时她提到前一周严重流感到以为自己会死的地步,我心想为啥如此严重,现在才知道后果可能很糟糕,老公和两个孩子刚从意大利回来,也是重灾区,还开玩笑说“纽约朋友不敢见我们!”我也心里笑:看来认为我是中国人,没啥可忌讳的!殊不知我已经不在中国主观决定或者被动已经2个多月了。
纽约客可以撤离的都在去第二个home base,逃离纽约,这和当时逃离武汉的湖北人一样!就是很多做直升机逃离,传播小一些。
一月份在印度,后期都是焦虑的中国消息,一个比一个糟糕,作为一个创业者,公司面临决定就是员工不能回来上班,为了她们安全也不能上班,但是工资,租金,运营费用都在,同时很多要求我们产品的需求我们也没有办法满足,国内卫生部明确说合格的益生菌对于提高免疫性和抵抗传染病有效,很多公司都疯抢进入市场机会,而我们却无法提供产品,工厂仓库和公司都不工作,我接到投资者电话,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啥时回来,我们在打仗,这是个机会,你要抓住啊!”我心想,命都不知道在哪里,还抓机会做生意,真是疯了!一方面暗自庆幸自己不在这么个战场里,同时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小公司有可能都要倒闭,支撑不到柳暗花明的时候,可以接受一切的现实,就是瑜伽的精神,无法也不粉饰现实,来了就接受。
Mysore练习的很多中国同学开始各种焦虑,如何延期签证,如何退改机票,如何购买各种口罩,部分人坚决要回去,部分人坚决不回去,都有各自背景原因。但开始内部出现分化,是一些新来的中国学生被要求隔离,尤其是湖北一带过来的,自己人先开始嫌弃,很快就是集体被人嫌弃吧。我一直卧底在微信群里看他们的意见和彼此态度,想到不久就是只要是中国人就会被嫌弃,也要做好准备。
同事和朋友建议我不要回国,我因为之前承诺过Skema商学院2月一开始就教两门课,认为不可以不履行一直追问校长是否会开学延期,直到最后一周才说国家要求延期,我就订了去斯里兰卡的机票,因为考虑到印度签证也是3个月最长,如果出去再回来可以继续呆三个月,哪想到...............
1月底离开去机场,看到中国人问路,习惯性的上前想帮忙,马上想到刚来的人要求隔离,就默默走开了。飞机降落斯里兰卡首都colombus,我就被移民官员要求去旁边房间里,有卫生检疫人员问我问题:离开中国多久了?是否体温高?给我测了体温,盖了特别的章让我进境,当时感觉虽然麻烦,也没特别反感。
2月份整个国内情况急转直下,公司无法上班,学校不开学,我被要求线上教学,其实所有内容几乎都要重新来过,有过几次我都不想教了,被要求反复提供教学提纲和新的内容,但体谅到校长难处,和学生大多数法国人和少数其他国家人被困在苏州很郁闷,我必须做点事,而且确实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接下来。我内心充满内疚和庆幸,内疚国人水深火热而我完全置身国外,庆幸自己没有被困在家里不许出门(这个庆幸有些早,该来的都会来,早晚而已.........),但斯里兰卡已经慢慢的很多人开始听说我是中国人,有的回同情的说:your country big trouble 你们国家遇到大麻烦了!有的酒店老板故意抬高房价或直接问我:u have coronavirus or not? how long u have been here? Why they let u in? 你有携带病毒吗?你来了多久啦?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我都是很耐心的解释我知道的信息,同时强调自己很早就在国外,不用担心。心里不是很舒服,也得压着。
慢慢看到中国人刚到的,我也是躲着,自己人都嫌弃自己人,还说别人?线上教课的一个月里,看到学生们的状态很不好,都在狭小的宿舍里,说是可以出去但不愿意出门,没啥意思,我竟可能课堂更多互动,给他们很多自己展现的机会,我也是一个月里线上教课技能大大提高了。自己付费zoom买的premium版本,可以方便教学,都实话实说是线上教学真的很需要自我high,看不到学生反应,而且3个小时课没有办法group work,老师要讲很多,学生肯定腻歪,每次都要费很多心里,最多的一天上午下午一共6个小时,如果线下授课也是辛苦但可以做很多不同形式互动,我也是人前high 的,线上就累死了,课结束我都完全不想讲话。好在一组学生中途都回国啦,我就剩下master学生,每天3个小时还可以管理!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个好的机会,可以有不同的教学体验,同时对学生的难处有帮助!就靠自打鸡血坚持到了2月底!
谁想到,一系列事情发生在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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