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18回是“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今天分享下半部分。
讲述朱仝放走晁盖。庄客和白胜供出生辰纲另六人。何观察欲去石碣村捉拿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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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知县下令抓人
宋江给晁盖通风报信后,连忙到茶坊里来。只见何观察正在门前望。宋江道:“观察久等。刚才被村里的一个亲戚,说了些家务,因此耽搁了些。”
何涛道:“有烦押司引进。”宋江道:“请观察到县里。”
两个到衙门里来,正值知县时文彬在厅上发落事务。宋江引着何观察,直至书案边,叫左右挂上回避牌。
宋江向前禀道:“奉济州府公文,为贼情紧急公务,特差缉捕使臣何观察到此下文书。”
知县接来拆开,就当厅看了,大惊,对宋江道:“这是太师府差干办来立等要回话的事情。这一干贼便可差人去捉。”
宋江道:“日间去只怕走了消息,不如差人就夜去捉。拿得晁保正来,那六人便有下落。”
时知县道:“这东溪村晁保正,闻名是个好汉,他如何肯做这等勾当?”随即叫唤尉司并两个都头:一个姓朱名仝,一个姓雷名横。
02制定抓捕计划
当下朱仝、雷横两个来到后堂,领了知县的指示,和县尉上了马,径到尉司,点起马步弓手和士兵一百余人,就同何观察并、两个虞候作眼线抓人。当晚都带了绳索军器,县尉骑着马,两个都头亦各乘马,各带了腰刀、弓箭、朴刀,前后马步弓手簇拥着,出得东门,飞奔东溪村晁家来。
到得东溪村里,已是一更天气,先到观音庵聚齐。
朱仝道:“前面便是晁家庄。晁盖家有前后两条路:若是一发去打他前门,他从后门走了;一齐哄去打他后门,他奔前门走了。
我须知晁盖好生了得,又不知那六个是甚么人,必须也不是良善君子。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倘或一齐杀出来,又有庄客协助,却如何打得过他。
只好声东击西,等那他们乱撺,便好下手。不若我和雷都头兵分两路,步行前去,先在他后门埋伏了,等候唿哨响为号,你等向前门只顾打入来,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一双。”
雷横道:“说得是。朱都头,你和县尉相公从前门打入来,我与你截住后路。”
朱仝道:“贤弟,晁盖庄上有三条活路,我平常也留心了,我认得他的路数,不用火把便能看见。你还不知他出没的去处,倘若走漏了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县尉说:“朱都头说得是。你带一半人去。”朱仝道:“只消得三十来个勾子。”朱仝领了十个弓手,二十个土兵,先去了。县尉再上了马。
雷横把马步弓手都摆在前后,帮护着县尉。土兵等都在马前,明晃晃照着三二十个火把,拿着叉、朴刀、钩镰刀,一齐都奔晁家庄来。
03声东击西放晁盖
到了庄前,只见晁盖庄里一缕火从中堂烧将起来,顿时黑烟遍地,红焰飞空。又走不到十数步,只见前后门四面八方,约有三四十把火发,前面雷横拿着朴刀,背后众土兵发着喊,一齐把庄门打开。扑入里面看时,火光照得如同白日一般明亮,空无一人。
只听得后面发着喊,叫将起来,叫前面捉人。原来朱仝有心要放晁盖,故意让雷横去打前门。这雷横亦有心要救晁盖,以此争先要来打后门,却被朱仝说开了,只得去打他前门。故意这等大惊小怪,声东击西,要催逼晁盖走了。(两人都想救晁盖)
朱仝到庄后时,晁盖还未收拾完。庄客看见,来报与晁盖说道:“官军到了!事不宜迟。”
晁盖叫庄客四下里只顾放火,他和公孙胜引了十数个去的庄客,呐着喊,挺起朴刀,从后门杀将出来。大喝道:“当吾者死,避我者生!”
朱仝在黑影里叫道:“保正休走,朱仝在这里等你多时。”晁盖不听,同公孙胜舍命只顾杀出来。朱仝虚闪一闪,放开条路,让晁盖走了。晁盖叫公孙胜引了庄客先走,他独自押着后。朱仝使步弓手从后门扑入去,叫道:“前面赶捉贼人。”
雷横听见,转身便出庄门外,叫马步弓手分头去赶。雷横自在火光之下,东观西望。
朱仝撇了土兵,挺着刀去赶晁盖。晁盖一面走,口里说道:“朱都头,你追我做什么?我也没歹处。”朱仝看后面没人,方才敢说道:“保正,你怎么不见我好处。我怕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被我赚他打你前门,我在后面等你出来放你。你见我闪开条路让你过去。你不可投别处去,只除梁山泊可以安身。”
晁盖道:“深感救命之恩,异日必报。”
04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仝正追赶间,只听得背后雷横大叫道:“休教走了人!”朱仝分付晁盖道:“保正,你休慌,只顾一面走,我自使转他去。”
朱仝回头叫道:“有三个贼望东小路去了。雷都头,你可急赶。”雷横领了人,便投东小路上,和土兵众人赶去。
朱仝一面和晁盖说着话,一面赶他,却如防送的相似。渐渐的黑影里不见了晁盖。朱仝假装不小心摔倒了,倒在地下。
众土兵向前扶起,急救得朱仝,他说:“黑影里不见路径,失脚走下野田里,滑倒了,闪挫了左腿。”
县尉说:“走了正贼,怎生奈何?”朱仝道:“非是小人不追,其实月黑了,看不清楚。这些土兵全无几个有用的人,不敢向前!”
县尉再叫土兵去赶。众土兵心里道:“两个都头都不能成事,我们有何用。”都去虚张声势追了一回,回来说道:“黑地里正不知那条路去了。”
雷横也赶了一直回来,心内寻思道:“朱仝和晁盖最好,多半是放了他去,我没理由做甚么恶人。我也有心亦要放他,今已去了,只是不见了人情。晁盖那人也不是好惹的。”
回来说道:“哪里赶得上,这伙贼真是不得了!”
05庄客(白胜)供出六人
县尉和两个都头回到庄前时,已是四更时分。何观察见众人四分五落,赶了一夜,没有抓到一个贼人,只得叫苦说:“如何回得济州去见府尹!”县尉只得捉了邻舍几户人家,押解到郓城县里来。
这时知县一夜未睡,立等回报。听见说:“贼都走了,只拿得几个邻舍。”知县把一干人等带到邻舍当厅勘问。众邻舍告道:“小人等虽在晁保正邻近住居,远者三二里田地,近者也隔着些村坊。他庄上经常有搠枪使棒的人来,如何知他做这般的事?”
知县逐一问了时,务要问他们一个下落。里面有一个人说:“若要知他端的,除非问他庄客。”
知县道:“听说他家庄客也都跟着走了。”邻舍道:“也有不愿去的,还在这里。”
知县听了,火速差人,来东溪村捉人。不到两个时辰,拿到两个庄客。当厅勘问时,那庄客初时抵赖,受不了打,只得招供:
“先是六个人商议,小人只认得一个是本乡中教学的先生,叫做吴学究。一个叫做公孙胜,是全真先生。又有一个黑大汉,姓刘。还有三个,小人不认得,却是吴学究带过来的。听的说道:他姓阮,在石碣村住,弟兄三个。只此是实。”
知县听完,取了一纸招状,把两个庄客交割与何观察,回了一道备细公文,申呈本府。
众人与何涛押解了两个庄客,连夜回到济州,正值府尹升厅。何涛引了众人到厅前,禀说晁盖烧庄在逃一事。再把庄客口词说一遍。
府尹说:“既如此,再把白胜带上来。”问道:“那三个姓阮的住在何处?”白胜抵赖不过,只得供说:“三个姓阮的,一个叫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叫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是活阎罗阮小七,都在石碣湖村里住。”
知府道:“还有那三个姓甚么?”白胜告道:“一个是智多星吴用,一个是入云龙公孙胜,一个叫做赤发鬼刘唐。”
知府听了便道:“既有下落,且把白胜依原监了,收在牢里。”随即又唤何观察,差去石碣村缉捕这几个贼人。
欲知何观察何涛去石碣村缉捕的情况,且听下回分解。
第18回(下)的启示:
你记我恩情,我懂你真心。相互珍惜,彼此感恩。
朱仝故意放走晁盖,不想让晁盖蒙在鼓里,所以告诉晁盖是自己放了他。这很容易想到是朱仝在卖人情。
有时,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时,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好,懂得自己的真心,也未尝不可。因为很多时候,有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分析晁盖的性格为时尚早,也不能武断地认为朱仝这样做不好。
任何为人处世都是一种选择。正如孔子所说: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君子对于天下的事情,没有规定一定要怎样做,也没有规定一定不要怎样做,只考虑怎样做符合义就行了。)
我是艳过留声,一个爱读书爱思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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