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沉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是北方的农历十一月,时令已至"大雪",此时下雪却也应景。
先是"雪粒子",圆圆的亮晶晶的,小时候我叫它"尿素",——样子很像"尿素",开始还一星半点,后来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砸在头上也不疼,顺着脖子溜进衣服里,冰凉冰凉的。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如雨点一般。踩在上面,"咯嘣咯嘣"作响,尚若跑得快,一不小心摔倒,在"牛顿第一定律"的加持下,划出几米开外。
天色渐渐暗下来,各家都亮起了灯。雪花也慢慢飘起来了。
一片,又一片。借着灯光,能看到它优雅的落下来,像跳芭蕾舞,又像华尔兹,终于落在地上,和大地亲吻着。不多一会,雪越下越大,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走过去,一串脚印在身后。
已到熄灯时刻,整个世界安静以来,雪却来了精神,由鸡毛变鹅毛,纷纷落地。路上一片白晃晃,站在地头上,已看不到小麦。地里安静的听不到蚂蚱声,——因为没有蚂蚱。即使一个人站在这旷野之上,也不敢大口喘气,恐怕惊动了这安静的世界,——还有就是太冷了。
这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打开房门,白亮亮的一片,大自然如同程序般把雪铺的异常平滑,第一脚是舍不得下的,待走出几步,小腿上留下了一个雪圈圈。
二十年前一场雪后,我们一群人在徐集小学的操场上踢球,雪没过膝盖,摔在上面一点也不疼。球在雪上飞,我们在雪中跳。学校一片欢声笑语。
我很久没见这么大的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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