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人徐继长,中途辍学,进衙门作了小吏。
这天黄昏,小徐陪岳父喝完酒,独自往家走去。经过一片荒坟,道旁惊现大宅,门前还坐着一个老汉。小徐口渴,上前讨碗水喝。老汉好客,请他进门歇息。
一碗水喝罢,老汉劝道:“夜路难行,在这住一晚,明早再赶路。”
小徐乐得如此,正想着睡上一觉,谁料老汉又开了一场酒局。小徐困得直打哈欠,哪有心思喝酒,全程耷拉着脑袋躲在一角。
老汉说道:“老夫有个女儿,尚未出嫁,想跟公子攀个亲戚,如何?”
小徐一个激灵,立刻来了精神。老汉见状,便叫女儿盛装出见。果然貌若天仙。小徐两眼放光,当下满口应承。
老汉笑道:“今夜权且休息,明晚送女上门。”说罢,便送二人入洞房。
小徐问女子姓字,答曰“姓萧,家中排行老七”。次日醒来,小徐发现自己躺在山林之中,周遭荒无人烟,以为昨夜作了一梦,到家后还跟媳妇讲了一遍。
徐妻打趣说:“既然有新人登门,我得提早打扫一番。”
小徐应道:“不急,新娘子知道我穷,也许不会来了。”
到了傍晚,门外传来鼓乐声。
徐妻笑问:“快去看看,是不是新娘子到了?”
小徐也想看热闹,索性开门查看。来者正是萧七,进门拜见徐妻,一口一个“姐姐”。徐妻无奈,拾捣一间旧屋,当作二人新房。
次日清早,萧七不用督促,主动上手干活,家中琐事全权包揽。徐妻好歹落个清闲。
几天后,萧七说道:“娘家姐妹想来串门,酒肉自备,只求姐姐请个厨子。”
徐妻应允。
当日,先有仆人过来送肉,交给后厨忙活。徐妻觉得蹊跷,便藏在暗处观察。黄昏时,小徐、萧七起身到门口迎接,随后坐到酒桌,喝酒夹菜,全程对着空气讲话;忙到深夜,才又礼送出门。徐妻认定萧氏为妖,暗中提醒丈夫。小徐不信,还对萧家姐妹赞赏有加。
随后几日,小徐对萧家六姐念念不忘,央求萧七安排见面。
萧七说道:“你俩无缘,见面也没用。”
小徐劝道:“事在人为,娘子行个方便。”
萧七禁不住啰嗦,便带他返回山中宅院,请出六姐相见。
小徐大喜,正想表露衷肠,忽听六姐起身惊呼:“坏也,祸事来了!”
萧家人四散奔走,只留下小徐一人;回身再瞧,宅院不知去向,自己竟坐在荒坟之中。
正诧异时,不远处跑来十几个猎人,抢到身前问道:“你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做什么?”
小徐佯称迷路。
一人问道:“刚才跑出一只狐,你看到了没?”
小徐摆摆手,低头走出坟地,快步返回家中,想等萧七回来问个究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萧七再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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