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有一个特别的技能,她在模仿口吃、外地人口音以及别人神情方面总是入木三分,爸爸在世的时每每为她的精彩技能所折服,小时候我跟哥哥也是总是被她滑稽的口音和惟妙惟肖的表情得前仰后合。
这次过年回家,妈妈在说到一个不幸的人的时候再次运用了这一技能,那调侃的语调,不得不说展现出了专业喜剧演员的神韵。这一次,我的情感却跳出了场景:这个不幸的人知道别人在模仿他可笑的口音吗?如果知道会不会很伤心?生活本身已经在他的心上种下了那么多的痛苦,我们这样取笑他并不引以为傲,说不定还深为羞耻的形态和话语合适呢!
当我不再作为妈妈精彩表演的观众的时候,我对于以往习以为常的现象有了新的思考。从某种程度而言,我又似乎背叛了妈妈,以往的我通常是会有比较强烈的内疚感和羞耻感的,有时又伴随着一种无能为力之后的迁怒。其实这种感觉到现在也还是经常出现,例如在她说到自己没人陪伴,但是又拒绝跟我一起生活,而要继续一个人待在老家的时候。这一次,我明显感到了一种轻松,那种真正审视这种母女关系并为自己负责,不再被绑缚得那么沉重,母亲知道的话只怕会很伤心吧!
对她的某些行为和观点的否认在她的眼里几乎就等同于对她本人的否认,而这两者的区别她是不会理解的。而对于我来说,能够客观看待她的问题而不带怨恨就是自己的又一次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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