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窗外的桃花又开了,在风中摇曳着自己的美丽,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中我入宫已有三年,被封为“瑾妃”。皇上对我甚是宠爱,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却从未有一日真正的开心,今日的一切是拿什么换来的,失去了什么只有我知道。直到现在,我仍旧忘不了那个眉宇清朗的少年,或许思念早已在心底扎根,每一次想要拔掉都是那么疼那么疼。
“娘娘,娘娘......”门外是丫环小菡焦急的呼喊,思绪不由得被拉回现实,“何事如此慌张。”我不慌不忙的问道。
“是,是安平王来到公众,皇上正在正殿,请娘娘过去。”
他...来了吗?
自从三年前一别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可是如今自己又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他呢?皇嫂或是妹妹又或是仇人,总之不会再是恋人。该去吗?我在心中暗暗问自己。
犹豫再三,终究抵不过心中那一股想要再见的悸动,匆匆抹了淡妆着了一件素白的衣裳便在小菡的陪同下朝昭阳殿走去。
“臣妾参加皇上,王爷。”尽管心中波涛汹涌,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波澜不惊,既然要恨那就索性恨个彻底,只要你安好。
“爱妃,你来了,到朕身边来。”说完,全然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走下台阶,牵起我的手,走向主位。
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不管怎样我都无法拒绝,不是吗?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慕容羽一眼,只怕看了一眼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看我。
靠着慕容谙坐下,他给我夹了很多菜。是的,他对我很好,是发自内心的好,只是我真的受不起。只能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来回应他。
台下的人终于抑制不住此刻的怒气了,当他不存在是嘛?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可他转眼还是换上一副泰然的表情,“妹妹,这三年来过得可好。哥哥我都挂念死你了。”慕容羽调侃道,嘴角带上一抹邪笑。
“哥哥不必担心,妹妹这三年来过得很好,皇上对我甚好,倒是哥哥你三年前卸下手中所有的权利云游四海,至今未曾娶妻,想必太妃很着急吧。”
这算什么,不但离开了自己,现在又为他的婚姻大事超心,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我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至今未娶是因为还忘不了你吗?希颜,你的心当真是铁打的不会痛吗?
这三年,他努力使自己强大,努力学习武功,学习兵法,借云游四海为名四处招兵买马,只为有朝一日夺得皇位,重新拥有你。
之后的晚宴,希颜借故身子不舒服早早离去,但躺在床上确是毫无睡意。一闭上眼,脑袋里浮现的都是慕容羽的样子,还有从前的回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希颜的脸上她便醒了,只是眼角仍残留着泪痕,简单梳洗打扮之后便在院子里赏花,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轻揽住我的腰,动作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我知道一定是慕容谙。
“皇上,这么早就来找臣妾,有事情?”我淡淡的问到。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我想你了便来了。”私底下慕容谙在我面前从不以朕自称。
“......”
“我看你每日都郁郁寡欢,正好此次羽来宫中,算算日子,你也有三年未回家了,我特准你此次和安平王一起回王府,住上几天,可好?”
“臣妾谢过皇上。”想着终于能和他见面嘴角便不自觉上扬,却忽略了慕容谙此刻眼神中流露出的万般无奈与辛酸。
第二日我便随羽一起回王府,一路上,羽一直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只命侍女好生照顾我。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两日终于到了王府。三年未回,王府的摆设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府上的丫鬟领我到居住的房间,是我从前的房间,布置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一点灰尘,听丫鬟说,王爷命人每日打扫,这是不是说明你还在乎着我呢?
“瑾妃娘娘,太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丫鬟站在门口道。
太妃找我有何事?直觉告诉我,不会是好事,“知道了,我等会便过去。
“那奴婢告退。”
“太妃娘娘,三年未见,您身体是否安好?”说话的同时向太妃请安。
果真是岁月无情,太妃比从前苍老了许多,还是斜躺在竹塌上,退了侍女去门外把守,房内便只剩下她和我两人。
“我这身子是大不如从前了,听说,皇帝待你很好,多次想要封你为后,你都拒绝了。”太妃缓缓说道。
“我不配当他的皇后。”
“三年前你为了羽儿进宫,而羽儿也因不想被皇上猜忌而除去了手中所有的权利,以周游四海的名义暗地里招兵买马,如今羽儿的军队已练成了,时机就快来临,可以说只欠东风。而那东风便是你。”太妃突然坐起身,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我很疑惑,不知太妃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我要你下毒给皇帝。此毒药无色无味,不会使人死去,但中毒者虚弱无力,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御医也不会查出是中毒之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伤害慕容谙。
“待皇上大病之时,羽儿率兵,到时必会群臣动乱,民心动摇,羽儿便可顺利登上皇位。而你们,便能够最终在一起。”
“我不答应。”
“你若不答应,羽儿若与皇帝公然对峙,输的就极有可能是羽儿了,你忍心看着羽儿因为你而死吗?”太妃咄咄逼人。
“我......我不想,可我也不想伤害皇上。”我支支吾吾答道。
“没有可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太妃娘娘,我不会成功的,此次随行里必有皇上的探子,你就不怕吗?”
“这你放心,毒药我不会现在给你,在你走的那天我自有办法给你,到时便无人知晓了。”
从太妃的房里出来,希颜思绪混乱,原本以为她入宫便能保羽一世平安,可如今,他们就要兵刃相见,哪方失败,都是她所不愿看见的。
对了,她要去找慕容羽,若羽能够放弃兵变,事情还有转机。
问过贴身伺候的婢女,慕容羽此刻正在后院练剑,她来到庭院,是一大片桃林,记忆中的少年就是在这里说要娶她,他在练剑,洒落一地桃花。
她静静地看。
慕容羽瞥见了希颜,收起剑刃,向她走去。
“你来了。”和从前一样,他练剑,她在一旁,累了,倒杯水,为他擦汗。
拿出随身的手帕,递过去。
慕容羽接过,擦完汗,就将手帕揣到兜里。
“决定了吗?”希颜盯着他的眼。
“恩,一月后。”慕容羽知道她说的是造反一事。
“若是为我,不必...不必如此,你安好便可。”希颜眼神恳求,她想让他知道,她所愿只要他平安。
“羽,不要,求你不要。”只要慕容羽安分,慕容谙并非残暴不仁的君王,这三年,他将国家治理的很好。
“心意已定,不必再说。妹妹怎么哭了,大约是风太大,来人,送瑾妃回房,明日启程回宫。”羽的语气不容置喙。
第二日一早,希颜便被安排回宫,临行前,王府一众人出府相送,太妃送她一只玉镯,成色甚好,包裹在一个精美华丽的盒子中,说是家传的镯子,寓意喜事,羽站在一旁,神色淡淡。
遣婢女接过盒子,她深深看了一眼慕容羽,便转过身子,随行的侍卫喊道“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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