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朋友圈爆了:吹哨人李文亮去世。毫无疑问,这个消息是沉痛的,多么的讽刺;但多多少少能从侧面证明:人性尚未泯灭。不少有良知的人在以某种方式纪念这名英雄。
我之所以在标题中加上修饰词“沉默”,除了我喜欢这个词之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此之前,我并不了解李文亮,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被按上“谣 yan”(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很多关键字都要极力回避)这顶帽子的八个人之一。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知道“话语即权力”,我并不喜欢权力,所以我很少说话。虽然少说话很没有骨气,但至少不妨碍安静地活着。
李文亮医生在第一时间(2019 年 12 月 30 日)得知病情后,出于提醒同为临床医生同学注意防护的角度,他发出了警告信息。但不久后,他就被当地派 chu 所因“在互联网发布不实 yan 论”,提出警示、批评。
一个多月过去了,作为一名普通老百姓,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程序员,我佩服李文亮医生的骨气。
2020 年 1 月 21 日,我从网络上得知了疫情的严重性,就临时决定取消春节出去旅行的计划。下这个决定并不容易,长这么大(30 岁了),没去过广州,没去过珠海,没去过澳门。
当天纠结了很久,和同行的伙伴讨论了很多。把各种票退了之后,内心还觉得遗憾:又要过一个无聊的春节了。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疫情肆意蔓延,互联网上各种消息漫天飞,有真有假。为了提醒身边人,我在朋友圈也发了一些我搜罗到的信息,但总有一些人质疑我。
“二哥,你现在好歹有那么多粉丝了,怎么总发一些没有经过官妹核实过的信息。”
“二哥,你发的消息有误,官妹都辟谣了。”
“二哥,小心被喝茶啊。”
“。。。。。。”
说实话,冒着风险说一些真话需要十足的勇气,发之前,我都要去喝杯二锅头。终究我还是嫩了点,一听这些反对意见,就赶紧删帖。我父亲就再三叮嘱我:“你不要去发,保持沉默,免得惹祸上身。”
我收敛了。记得在王小波的散文集《沉默的大多数》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在三年困难时期,有一天开饭时,每人碗里有一小片腊肉。我弟弟见了以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冲上阳台,朝全世界放生高呼:我们家吃大鱼大肉了!结果是被我爸爸拖回来臭揍了一顿。经过这样的教育,我一直比较深沉。
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喜欢听别人在会议上发言。这种沉默的姿态保持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从我的昵称中你也可以看出来我这种态度。
但我并非圣贤,无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我曾为此感到痛苦,觉得自己修行过浅。
很不幸,我爱上了写作,以致于我不得不分享一些自己的故事,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呵呵,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再说吧,别的管特么的。
海明威在《钟为谁鸣》里说过这样一段话:
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以为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
李文亮离开这个阳的世界时年仅 34 岁,但我想他在离开的时候没有遗憾,因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而我更能确信,他在那个阴的世界里会继续做一个勇敢的吹哨人!
我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觉得说得特别好,这里分享出来,与君共勉:“我们需要上千万个李文亮,才能有更安全的公共卫生环境。”
反思吧。如果一开始我们相信了李文亮医生的话,后果哪至于此。
说起来可悲可叹啊。尽管戴着消噪耳机在写作,但窗外“少出门,戴口罩,勤洗手”的宣传语仍然通过广播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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