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春天里,一个人,很寂寞。我知道时间已经开始治愈我,治愈我的悲伤和痛苦。可是,我还是不能释然,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乌鲁木齐的春天喜欢上了下雨雪。孩子们很开心,即使很冷。他们依然在笑在快乐。于我万物萧条也是万物重生。只不过,我再也接不到我老爸打来的电话,风霜雨雪,他准时报道的关怀。
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韩煜怯生生的问着我。
我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我觉得你在想爷爷……韩煜轻声说道。
而我,只能微微一愣。原来,悲伤从来掩饰不住。它在我不经意看到照片的发愣之间;它在我急匆匆行走看到高大的背影之后;它在我吃到芒果想到老爸鄙弃它有汽油味的表情之中;它在夜深人静,万物安宁,万物和谐,却死亡结束的静谧之下。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我以为我的笑容是在绽放,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以为……这就是真正的结束。
可是,一下雪,所有的伪装和刻意忽然之间土崩瓦解。就是这样的下雪天,是我和我父亲的分别。
我永远忘不了雪后初霁,也永远忘不了最后一面老爸那紧闭的双眼,和略略发紫的面庞。这一幕就像是一个定格,一份镶嵌,烙在脑海中,不断的循环播放。
我是有绷不住的时候,在上课说到死亡,感同身受却难以叙说。我是有想不开的时候,获奖再也没有人为我热情的竖起大拇指,骄傲地说:我丫头真棒!我是在一个时间节点纠缠不清,止步不前。可是,悲伤必须要隐藏,却不知逆流成河,无处躲藏。
春天是来了,风雨交加,又是雨过天晴,交错不清的天气特别迎合我阴晴不定的心情。可是,春天的雪等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于是,春泥开化,不可逆的复苏如期而至。
淅淅沥沥的雨雪点落在肩头,或多或少的雨雪敲打在枝头,在安静了这冬天的乌鲁木齐,忽然有了生机的响动。
时间就是这样的流转,我也就是这样的日夜相挨,艰难的向四月走去。
走吧,一切都走吧。我脚轻轻踩在如同啫喱一般的雪之上。告诉自己,放过自己,放过悲伤,不必隐藏。
我要开始遗忘,要让自己尽量保持克制,要让情感开始静置,要让所有的悲伤不再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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