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儿的尸体了吗,”狗说道,“我敢打赌,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没有躺在那儿,但现在,天呐,真惨。铁箱子下面竟然有双脚露了出来。”
“蠢货,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猫拨了拨他的胡须,指着前方不远处,“这是赤裸裸的车祸,但显而易见,这是一起谋杀,要说为什么的话……”
“脚印,是脚印,”狒狒抢过猫的话,这让他很不痛快,但狒狒仍然不以为意地指出,“车辙的前面有一排脚印,船形,长大约0.3码,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侦探通常都不会告诉你,相信我给出的已知条件绝不会错。总之……我要声明一件事情,凶手在这个位置把车开到高速,并在紧急时刻跳下了车,撞向被害人,从而完成这起谋杀。所以,凶手就在我们之中——别总是让我喊这种老掉牙的台词,你们应该提高一下自觉。”
狗望着狒狒的贝雷帽,他似乎热衷于这顶帽子,把自己打扮成某个谁。但是这在狗的眼里都不屑一顾。
“我想说的是,咳咳,你们明白吧?脚印是呈一对行走的,但是我的脚有四肢,可见凶手不可能是我。”
“白痴,”顶着贝雷帽的狒狒侦探说,“别想蒙骗我们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也可以两条腿行走?”
“那是特殊情况。”狗不甘示弱地辩解。
“你完全可以在头顶挂一根香肠。”狒狒看着他,又转头对猫说,“别笑了,傻孩子,你也一样。”
“没有真正的凶手会面对面笑给你看,”猫盯了前方一会儿,又转头望向鸡,“但是作为两条腿走路的凶手人选,是不是还有更合适的呢?”
“不要看我,”鸡连忙打了一个喷嚏,“老天爷可以作证,我的脚根本踩不出0.3码的脚印,而且是船形的,那是不可能的。”他今天感冒了,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那么也可能是你老爸来作的案。”狗头头是道地分析。
鸡又打了一个喷嚏,溅了狗一脸鼻涕。
“好了好了,他老爸并不是鸵鸟。”狒狒侦探扬了扬右手,制止了要报复的狗,又盯着鸭,准备接受他的回答。
鸭连忙辩解。“我……我也一样,而且我有脚蹼,也踩不出那种形状的脚印。而且你们看,旁边就是小溪,如果我是凶手,完全可以游泳过去,才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哦,你说得真有道理,”狒狒叼着一根树枝当做烟斗,“但是这可难不倒经验老成的我。要知道,你完全可以利用这种想法让我们排除你的嫌疑,反过来说也是如此,比如说在有脚印的情况下,我们就很难去怀疑平时走路悄声无息的……”
众人齐齐望着蛇。
“哦,天呐!”蛇几乎要跳了起来,“你们这群糊涂蛋,我本来以为可以安静地在这看好戏,可你们竟然真的能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在地上留下脚印的?”
“很简单,”狒狒冷笑着,“我们都只顾着脚的模样,却忘了更重要的——鞋子。比如说,某个人穿着0.3码的鞋子,那么同样可以达到这一效果。”
“问题是,我要怎么穿鞋?”蛇反驳。
“哈哈,”狒狒大笑起来,“如果你以为这个问题能难倒我的话,那你就错得离谱了。听好了,鞋子可不一定必须要穿在脚上,你也可以用——”
“用——?”
“用嘴。”狒狒得意地说,“就像我想的那样。你用嘴叼着一只鞋,在到达案发现场的途中留下脚印,让人误以为是长有0.3码双脚的人行凶。哼哼,这个方法虽然出人意料,但却会留下致命的证据。这一点,只要闻一闻你的嘴里有没有奇怪的味道就可以当作决定的证明,当然其他人也一样。”
“好了,长开嘴,我们要开——”狒狒刚发号施令,被猫打断。
“冒昧问一下,”猫说,“侦探先生的脚是几码呢?”
“0.3码,好了,好了,亲爱的,这只是个巧合,世上的巧合多得是,何必在乎那么多呢?”狒狒侦探双手前推,意欲转移话题,恰逢此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正好解救了他的场面。
“你们听,”狒狒连忙说,“案发现场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
狗动了动耳朵。“好像是金属碰撞声。”
“金属碰撞声,你确定?”
其他人再次表示肯定,狒狒侦探眯起了双眼,用他那独一无二充满智慧的大脑思考着,突然,他又哈哈大笑着,说。“我想我知道事件的经过了,你们听好了,真正的推理现在才要开始。”
他来回踱着步子,伸出手指。“首先我必须在此声明,并去纠正你们蠢得生锈的脑袋冒出的错误想法——你们看到的被害人是车祸致死,其实不然,他其实是被近距离用凶器杀死的!”
“什么?”众人惊讶地叫道。
狒狒侦探继续讲道。“凶手真是狡猾,为了掩盖这一事实,才选择原本就有车子和这些脚印的地点行凶,事后把尸体扔进车下,伪装成车祸的模样,好让我们以为这是一起车祸谋杀。”
“但是你说选择本来就有车子和脚印的地方行凶,那凶手的脚印去了哪里呢?”
“意料之中的问题,凶手的脚比较小,可以踩着大的脚印走过去——虽然我本来想这么说。”狒狒侦探扬了扬嘴角,“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的脚印非常完整,并没有被其它足迹掩盖过的痕迹,如此一来——我想到了另一种更自然的可能,那就是凶手的脚印被车辙掩盖了过去!”
“什么?”鸡甩着大鼻涕发问,“那怎么可能呢?你前面不是还说,凶手是选择有车和脚印的地点行凶的吗?那就说明,车子在凶手杀人并踏入案发现场之前就已经停在那里了,那样的话车辙又怎么会掩盖住后面才来的凶手的脚印呢?”
“动一动你们可怜的榆木脑袋吧,”狒狒侦探冷哼了两下,“车在凶手来过之前已经开到案发现场是不错,但,你们为什么会认为这段车辙一定是开着这台车留下来的呢?”
“这么说……”
“你们是否想说明并没有在附近看到第二台车子?很棒的问题,”狒狒自顾自地点着头,“因为这并不是正确答案。真正的答案是,车辙并不是车开过所留下的,而是——”
“是?”
“轮胎。”狒狒说,“车辙并不是车留下的,而是轮胎,而且没有人规定轮胎必须得装在车子上。”
众人恍然大悟。
狒狒继续挑明:“看见那辆车的后备箱了吗?上面的备用轮胎已经被凶手拿走了,目的就是为了在倒着返回的时候一边滚动着轮胎用车辙消除自己的脚印,这样就可以让我们把视线集中到那个原本就有的无意义的脚印上,真是狡猾的凶手!”
“那么金属的碰撞声又是什么呢?”
狒狒侦探用树枝指着前方。“看到左前轮附近的地上有几颗螺栓了吗?我想,也许凶手想把车辙弄得更逼真,才想把轮毂也拆下来,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而中途放弃了。我们听见的声音其实是轮毂或者其它零件的松动,嗯,一定是这样。”
狒狒扫视了众人一眼,宣布。
“那么凶手,就是把轮毂藏在了裤兜里的人!”
众人大吃一惊,突然案发现场又传来了更大的响动,令人吃惊的是轮胎附近的几颗螺栓竟然消失不见了!
车下面的尸体的两只脚突然动起来,居然从下方钻出来一个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了两句,又朝车里大喊。“他妈的,总算换好了,老王,下回别往这边开了,不都告诉你这破道扎轮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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