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

妻不会包粽子，每年的端午节粽子总有二姐、三姐提供。今年二姐除了送粽子，还送了一大包鸡翅；做为礼尚往来，我们每年都送他们咸鸭蛋。姐妹兄弟间是礼尚往来，而送舅舅家就是一点心意啦。

昨日下午，妻将一袋一袋的咸鸭蛋分好；而后我们分头行动。她负责送给姐妹们，我负责送舅舅家，而后她再送娘家……。

母亲过世多年了，舅舅们也老了！大舅今年八十八了，二舅也不小了，八十二了。

他们都在隔岸，开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大舅正在雨中撒鸡食，我从侧背进去，他并未发现我，……大舅耳背，反应迟钝！我等他转过身来，才笑盈盈地叫了一声：“舅舅一一妗娘呢？”

他笑了笑说：”她出去了……你坐下来歇一歇罢！”

我笑了笑婉言说：“不了一一我还要到二舅舅家去呢。我有一包咸鸭蛋搁在墙角呢。”

舅舅笑盈盈地客气道：”不用啦……你年年送鸭蛋给我们！唉……真是得！！”

我笑了笑说：“端午到了，没别得，就过来看看你们……！”

客套几句，就坐上摩托车穿过小院，正要拐进小巷前，回头见大舅正笑眯眯望着我，我冲他一笑，进入小巷。

大舅虽然耳背，且腿脚不便（五六年前被车撞了，能站立起来，已属万幸。）大舅依旧健朗，我从心底里祝福他，一一健康长寿。

随后到了二舅家。将摩托车停在路侧。他们住在二楼。一楼正门已出租，我从侧门上楼。静悄悄的上楼，在楼梯的拐角，听到有人从三楼下楼轻盈的脚步声，在二楼拐弯处刚好于清秀的大姑娘相碰，她冲我一笑，我也叫了一声：娒一一就是孩子的意思！我分不清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一一多半是二表弟家，……但东首是大表弟家，一一也许是他的姑娘！但我又否定这可能，一一大表弟早住在城里了。

我将一袋咸鸭蛋放在二楼南面的橱房里。穿过走廊悄悄地推开半掩着卧室的门，二舅二妗娘分卧两头午睡着。我轻轻地叫了一声走廊一侧的妗娘，……合衣侧卧的妗娘朦胧起身，我内心甚为不妥，后悔不该推门进入卧室，打搅老人的午睡……连连说：“不用起身……不用起身”床那头的二舅也忙着起身说：“坐一会儿罢，坐一会罢！”我忙着推辞说：不了，不了！我有几个咸鸭蛋给你们！”

二妗娘连连说：”不用，不用！你们年年送给我们，真是罪过，罪过呀！！”

我连忙笑称：“唉，妗娘呀一一外甥送娘舅，不是应该的吗一一有什么罪过呀？”

妗娘见我诙谐的调侃轻松地笑称：”你们俩个辛辛苦苦的赚钱不容易呀！”

我笑着下楼，妗娘送到楼梯口连连说：走好，走好……！

舅舅，妗娘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是二舅！从前见谁都笑容可掬，现在不见了。他那端庄大气的笑颜随着岁月老去……唉，从前八面玲珑，风光无限他，如今也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