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默君讲话
舌头一直在隐隐作痛
大概是在舌头中部,稍一牵扯便痛得厉害,仿佛被利刃压在上面
牙齿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不慎咬到了什么
自然是舌头
舌尖也传来了痛感,是迟钝的痛,像是冬天阴沉天空中暧昧的阳光
默君依旧在讲话,大抵是关于驾车的相关事宜
“可准备好了?”他问
“准备好了”我漫不经心地答到,依旧被舌头的痛觉所吸引
“不后悔?”他又问道
“倒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这句话说出口,舌头的痛觉突然消失,仿佛被抽水马桶卷走的卫生纸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点痕迹都没剩下
“那就过来吧,来试试这辆车如何?”
车的性能我来之前便已了解清楚,默君指的是一辆黑色的切诺基,很老的车型
“会不会有点太大了?”我问道
“车嘛,就是这样子的,大一点也无所谓”
“得得”
我开始觉得嘴里有异物感,大概在左边的腮帮附近
我用舌头把那块异物舔出来,吐在了手上
那是半截舌头
小小的,粉红色的,布满了味蕾的,舌尖缺了一点的舌头
我的舌头
我对着后视镜张来了嘴,审视了一番
嘴巴里有一条完整的舌头
可是这已经是新长出来的,完好无缺
以前的舌头静静地躺在我的手上,手心能感受到湿湿的,温温的,粗糙的触感
它失去了活力,无法继续为我输送食物或者吐露音节
“怪事!”默君说道
“可不?怎么凭白长出来一条新的舌头?”我也困惑不解
正当我准备仔细研究这新旧舌头之间的联系时,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了
我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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