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成年人的心,说玻璃就玻璃了。
周末刷微博时,小妹就被一则短视频扎了心:
挪威某机构做的一项有趣的实验。
过程很简单:
安排小男孩和小女孩做同样的工作,给男孩的报酬,比女孩多一倍。
再告诉孩子们:因为是女生,所以拿的比男生少。
孩子们都懵了,“这太奇怪了”。
得到报酬更多的搭档,也感觉到了尴尬。
于是帮忙辩解:
“她跟我一样棒,我们应该拿到一样多的奖赏。”
“这跟是男是女是没有关系的!”
男孩们主动和女孩平分了奖赏。
“男生和女生没什么差别”,这个小孩子明白的道理,很多大人却不一定明白。
很多时候,女孩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在更多限制中杀出重围。
有一部韩剧,把这种不对等,轻松展现出来。
《就算敏感点也无妨2》。
第一季,它以校园生活为主题,在豆瓣拿下8.9的高分。
回归后的第二季转向职场,揭露的女性困境,比第一季还要现实100倍。
“女人就是麻烦,还享受身体便利”
三位女生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公司实习,都想凭自己的努力,成功转正。
没想到等待着她们的最大考验,不是实习考核,而是各种歧视。
“女人的身体是武器呀”
有的大型活动,仅要女实习生参与。
到了活动现场,就明白为什么仅要女实习生了。
公司以“能吸引顾客”为由,要求女实习生们在深冬穿着暴露招揽顾客。
路人走过都会上下打量女实习生们
穿着让自己不自在的衣服,被猥琐目光打量,女孩们有点无措。
前辈却不以为意,紧接着又做出更无礼的要求:表情再性感一点。
女孩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但:“毕竟是工作啊。”
不过,这只能算一段小插曲。
更让人愤怒和消沉的,是明明靠自己的实力换来回报,还被不怀好意地揣测。
一个叫允珠的女孩就正遭受着这种“羞辱”。
在剧里,实习生有期中考核和最终考核。
允珠是个十分好强的人,事事都一定要争上风,考核也当仁不让。
她的竞争对手是男性,颇受上司赏识,还趁着抽烟的机会,向上司套出了本该保密的最终考核题。
尽管被不公平地对待了,允珠还是没放弃。
她想着只要自己做到无可挑剔,就会获得认可吧。
可有些东西,不是仅靠努力就能打破的。
为了赶出完美的期中课题报告,允珠加班到了深夜。
这时,地铁快停运了。
公司前辈就提出,顺便送她到地铁站。
这事儿直接把允珠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如愿拿到了实习生中第一名的成绩,可在别人眼里,那是她用身体得来的。
男性们连连感叹:“女人们活着真方便。”
一次搭车,就被脑补出了各种戏码。
熬夜拼命的努力,也轻易被抹杀了。
“她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实力?一定是靠车科长帮忙,女人的身体就是武器呀!”
允珠气冲冲地找好事者理论。
领导知道后,却张口就是指责:“你自己不端正才会有这种传言呀!”
“女人结婚怀孕真麻烦”
你可能会说,职场就是不给菜鸟好脸色的。
但女前辈们告诉你,她们也不好过。
剧里,职场混迹多年的洪代理也无法避免这种歧视。
虽然是领导亲口承认的“精英”,参加过公司不少大项目,业务能力强悍。
但因为是女人,每次开会,她都被要求穿短一点的裙子。
因为是女人,明明能力更出众,在升职竞选中还是失败了。
理由是:“男人结婚了肩上担子重,女人结婚后反正有老公养着。”
多年的摸爬滚打,洪代理摸索出了职场中的“相处之道”:
“不论是什么,都不能去责怪,不能失误,适当配合他们的胃口。”
为了拿到开会和交流的机会,她会迎合男同事们穿上短裙,强迫自己去不想去的饭局陪酒。
终于,她得到认可,成了同事口中的“洪魔女”。
可这一切都极其脆弱——只是因为她要结婚,就全部崩塌了。
精心准备6个月的重要项目,直接被领导移交给了他人。
“这个项目多重要啊,你要是最后休职了谁来负责?”
嘴上说着,是为了照顾她。
心里想的,是女人就应当为家庭付出更多,结婚了就马上要怀孕,怀孕了就要辞职。
在他看来,女人就是工作中的麻烦:
“好不容易把她教得可以做好工作了,又来什么产假,育儿休假,最后还是会辞职。”
同样是结婚,到了男性这儿又不一样了。
女人的结婚是累赘,男人结婚后,被认为会安定下来,需要很快攒钱,可以更加专注到工作上。
结婚反而成了男人的优点。
明明养孩子也不是女性专属。
到头来,一句“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就概括了所有。
“端茶倒水,不是你该做的吗”
得不到认可,就足够闹心了,女孩们还经常要承担一些与工作无关的“女性专属工作”。
端茶倒水送咖啡,是常有的事。
收拾残局更是家常便饭。
安慰自己是因为年纪小,才需要做这些杂活。
可轮到那些年纪最小的男实习生,杂活就好像被自动屏蔽了。
开会时,如果因为生理期要去上厕所,领导会要求女孩自己“调节一下”大姨妈。
到了重要场合,她们却依然被屏蔽:
“要给对方信任感,带男生去,不能带女的去。”
“装什么清纯,你先勾引我的”
即使是在本该严肃的场合,也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冒犯。
实习最终考核报告,领导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有男朋友吗?”
然后继续说着毫无尺度的“玩笑话”。
做个考核报告要考虑上司视觉;
穿裤子会被指责,“你得穿裙子啊,这么美的腿,为什么要藏起来啊?”
鼓起勇气指责对方是性骚扰,没有人害怕,也没人放在心上:
最让人担惊受怕的,还有异性领导“突然的关心”——
深夜收到前辈发来的奇怪信息,语言明显超过了界限。
考虑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方又是自己的上级,还是选择了默默忍气吞声。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对方是公司的上级,哪有人会相信我?”
最后反而忍受性骚扰者的指责:
“是你先勾引我的,干嘛还装那么单纯,你不是也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想要反抗,却处处被考核和评分掣肘,敢怒不敢言。
想说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却经受着更多压力。
“到底要不要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忍耐一时半会呢?”往往是遇到冒犯时,女孩们首先考虑的问题。
所以在剧里,女孩们凡事都是以忍为先,让人看起来很不解气。
可身上压着生活重担,肩负着未来和梦想,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洒脱?
剧集里的女性角色们,起码都同仇敌忾。
已经奋力在职场上打拼出一席之地的女前辈,对实习生们颇为照顾,危机时刻总是出手相救。
朋友们也互相帮助,无条件信任对方,站在同一阵线。
它没揭露的是,回到现实中,事实可能更残酷。
机会不平等,怎么做都有错
看剧时偶尔打开弹幕,你会发现有人在攻击:“这女主长得真不讨喜”,“女主的牙齿真难看。”
女主面对上司的性骚扰忍气吞声时,无数人恨铁不成钢:“这个女生真怂”。
有人直接认为“就是因为她这么软弱才特别容易招性骚扰”。
错的明明是加害者,却非要在被害者身上找原因。
对于性骚扰,许多女生已经见怪不怪。
“正常,每个女生或多或少都会遇见吧”。
焦俊艳在综艺里的一句话,曾戳中无数人的心:
“就像是菜市场被挑选的菜叶,从头到脚都会被拿来比较,只要有一个地方让人不满意,很有可能就面临被替换的危险。”
她口中的人生,很多职场女性都经历过。
一名做了多年HR的职场女性告诉《法制日报》记者:
“女性还没生孩子,已经被打上‘以后要请婚假和生两个孩子产假的特大定时炸弹’的标签;
生育一个孩子的女性,在职场会被贴上‘这是个随时生二孩定时炸弹’的标签;
已经生完二孩的女性,职场上的标签变成‘没精力工作’。”
结婚是错,因为可能会怀孕请产假带孩子,甚至辞职;
未婚有对象是错,怕你快结婚了事多影响工作;
离婚是错,连婚姻都经营不好,怎么指望工作能做好?
没能力是错,在职场中如履薄冰;
太有能力更是错,靠努力取得的成绩总会被恶意揣测,还要忍受“那么厉害肯定嫁不出去”的酸话。
努力的女性越来越多,职场却很难给女性同等回报。
“一方面,不应该也不想歧视女性;另一方面,业务部门对因怀孕、生子、休产假导致的人手不足也很烦恼。”
世界经济论坛去年公布的报告中,在薪酬和工作机会上,世界女性获得的仅有男性的59%。
世界经济论坛公布的性别差距指数/果壳视频
因为性别原因,收入差距也十分明显。
各国两性薪酬差距情况 / 果壳视频
有人说,男女性别特质不一样,擅长的工作本就不一样,不能算歧视。
可当符合“男性特质”的工作为男求职者大开绿色通道的同时,一些被认为符合“女性特质”的岗位,也理所应当地偏向男求职者。
似乎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因为男生太少了,所以尤其欢迎男生。”
被认为最适合女生的公务员岗位,招考细则上也或多或少向男生倾斜。
文章开头的视频里,有这样一行字:
男女在职场上要实现完全平等,至少还要再等217年。
生活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手下留情。
实现车厘子自由、生活宽裕的人生固然光鲜,背后隐藏的真相却是:
女性在职场上搏到这样的地位,付出的努力要远超过同等资质的男性。
敢于说“不”,忍耐不会换来尊重
对于职场中的歧视,女生们只有忍耐吗?
当然不是。
剧里的主人公们,也和上司斗智斗勇,给出了一些具有参考价值的解决方案。
鼓励女性们不要畏畏缩缩,勇敢去反抗。
比如面对信息类的骚扰,第一时间拒绝。
随手截图上司带有性暗示意味的信息,再一个“不小心”,转发给全公司职员。
察觉到对方不对劲,就要为举报收集证据而录音。
但对于更多隐形的偏见,也是无可奈何。
只好简单地给人安慰:让女性更加在意自己的感受,把自己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但除了忍耐,如果在工作中感受不到任何尊重,离开也绝不是一个错误选择。
就像剧的结尾,女主举报了她曾一心想进的公司。
因为她明白,这里早就不是她当初心心念念的地方了。
与其在一个畸形环境中夹缝生存,不如跳脱出来。
“我知道实习重要,梦也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本文图片来源于韩剧《就算敏感点也无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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