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陵山的风芷大殿,轩沐月正一脸愁绪的来回踱步。
“轩主尊!”轩若天走进殿中。
“主尊怎么说?”轩沐月赶紧走上前去迎接轩若天,急切的问道。
“主尊说,要我们严加管制。”轩若天回答着,丢给轩沐月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依主尊之意,便是没什么大事,”轩沐月自言自语道,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接着说,“轩若天,即日起,加强茗陵山的监视,若发现弟子行动可疑,便派专人监视,一旦发现其有邪道之诡,立刻打入山牢!”
“弟子遵命!”轩若天应道。
“去吧。”轩沐月说着,转身走去。
“轩主尊!”轩若天叫住轩沐月,说道,“弟子还有一事,是多年来的心中所疑,不知是否可言。”
“何事?”轩沐月转过身来,一脸淡然。
“多年前的立尊之事,”轩若天一字一句吐的非常清楚,“在弟子看来,您比主尊在山中的时间更长,对茗陵山更为了解,立为主尊的应该是您,可是为何……”
轩若天说不下去了。
“茗陵山立尊,向来便是强者为尊,但凡是对茗陵山忠心耿耿,便可以立为主尊,”轩沐月慢慢解释着,
“你未曾与主尊交过手,当然不知他的内力有多强大,山中的一次比武大会上,我与他交过一次手,我的十招他全都挡下,而他的一招我都接不了,那招还差点将观战的明仁长老误伤……”
“怎会?”轩若天满脸质疑,“您的法力在这山中已经算是高强的了,难道依您的意思是长老都难顶的住他?”
“不是,长老那只是意外,你还记得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女魔杀上茗陵山吗?”轩沐月问道。
“记得,我当时正在场,魔尊就在主尊的眼底下将那个女魔带走了。”轩若天答着。
“那时,若不是主尊以礼相让,魔界与世间必定产生一场无止境的厮杀,”轩沐月语重心长的说,“主尊气度不凡,一次次的避过战争,只是为了给世间几分安宁。”
轩若天目瞪口呆的听着,似乎是听得迷糊。
“这六界之中,每界都有一人的法术是无敌的,魔界是魔尊,妖界是妖王,而这世间,不是我也不是明仁长老,而是主尊,”轩沐月接着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见过主尊与谁大动干戈,因为主尊只想保世间平静,作为他的弟子,我们也该像他那般淡然,除了天下安宁,别无他求。”
说完,轩沐月转身向殿上走去。
魔界
恍惚间,白君思张开双眼,四处扫荡着他的魔界,竟然如此空旷,人呢?都去哪儿了?
“圣尊,我来到魔界的第一天,睁眼看到的也是这种景象,四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一片,能看见的只有篝火,”卦无言从前面走了过来,“我们又不一样,你是高高在上的魔尊,而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被哥哥救来的小魔。”
“本尊对不起你,”白君思起身,坐起来说道,“本尊原想保住你哥哥的性命。”
“那是我哥哥的选择,怪不得别人。”卦无言低下头来。
“为何救我?”白君思问道,“你不是要替哥哥报仇吗?”
“那是我不了解圣尊,哥哥也叮嘱过我他的死不在于你,只是我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卦无言说着,紧捏阴阳剑的手慢慢送了开,宝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卦无言的膝盖也伴着落了下去。
“属下卦无言,今日忠心认白君思为主,誓死追随圣尊!”紧接着宝剑颤抖三分。
“恩人,你快起身!”白君思见状,赶紧上前把卦无言向上扶着,可是卦无言一动不动。
“不,圣尊,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主人。”卦无言一片忠心的说道,“这里没有恩人,只有主人。”
“那好,卦无言,本尊命你即刻起身!”白君思命令道。
卦无言站了起来,白君思说:“卦无言,今日开始,你还是我魔界圣护。”
“此生我欠你太多。”白君思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阴气沉沉的魔界到处布满荒凉,突然,白君思说道:“卦无言,曾经在这魔界之中,有没有一个叫‘卢娈煊’的人?”
“她是白夫人吧?”卦无言说道,“自从我来到魔界开始,便知道夫人在这魔界之中了,只是,我没有见过她。”
“魔界没有人见过她,连先魔尊也见不到。”卦无言继续说着,“我只知道,她经常把自己锁在一个地方,至今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那么说,她有可能还活着?”白君思双眼一亮,突然一惊,炫紫色的瞳孔流露出惊讶。
“自然,能不能记得你攻上魔界之时,天挟的模样?”卦无言悉心问道。
“似乎很憔悴了。”白君思简单回忆道。
“在表面上,是你白君思杀了天挟,但实际上,却是夫人杀了他,在你攻上魔界以前,他就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卦无言将其中的原委慢慢道来。
“是情魔,夫人抗拒天挟,在天挟的一再威逼下,夫人用爱恨之印将自己封印在魔山,非她爱之人,谁都不能接近她。”卦无言说完,自己也闭上眼睛。
“那现在,还能找到我娘吗?”白君思咬紧牙根问道,双手握起拳头。
“魔山已经垮了,爱恨之印也没了,去哪儿找?”面对白君思的追问,卦无言一脸无奈。
“圣尊是怎么知道夫人来到了魔界?那时你正年幼。”卦无言问道。
“是阿爹,他留了一封信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和妹妹一直跟着阿婆生活,阿婆独自一人,待我们如己出。
等我长大了,阿婆将阿爹的信给我,我拆开看,原来是遗书,遗书上说,阿娘为了救妹妹,去找魔尊,他就去魔界找阿娘,若他不会来,便是遭遇不测了。”说完,白君思说着抬起头。
“这么说来,你杀了天挟,只是为你爹报仇?”卦无言盯着身旁的篝火问道,接着转头看着白君思。
“嗯,本尊不仅要杀了天挟,还想掀了茗陵。”说到这里,白君思露出了英姿。
“不可!”卦无言立刻严词阻止道,“圣尊,不可这样做,不论怎么说,我卦无言曾经都是茗陵山的弟子!你若掀了茗陵,那便六界大乱了。”
“没有茗陵山,我白家怎会家破人亡,此时的我和妹妹也该是安然欢乐的年纪。”说着,白君思身旁紫气缭绕,尊印放光。
“圣尊,属下您心里很多苦,只是茗陵山的事,您不可轻举妄动,就看在……我曾救了君情一命。”卦无言放下严苛的语气,请求道。
“为何?”白君思平静下来,问道。
“我曾为茗陵山弟子,不想看世间大乱。”卦无言稍叹一口气,眼睛一亮,说道,
“这样吧,我们来立一个三年之约,倘若三年内茗陵山再没有伤害君情,那魔界就放过茗陵,若茗陵又伤害君情,那我卦无言愿和圣尊一起前去讨伐。”卦无言坚定的看着白君思。
白君思思索片刻,爽快的答应下来:“好!本尊今日答应你,但倘若茗陵山伤害君情,你真的能放下从前的一切陪我攻上茗陵山?”
“卦无言虽位卑,却从不食言!”卦无言坚定的答道。
这时,魔界渐渐有了动静,血情花的香味渐渐散去,幻蝶扑面而来。
白君思突然转身问道:“要不要再去看看你哥哥?”
“不用,”卦无言嘴角微微扬起,将阴阳剑举到白君思面前,“我哥哥,以后就在这里。”
说完,在卦无言的目送下阴阳剑飞到上空,白君思将嘴角微微一撇。
“圣尊!”
“圣尊!闪开!”
耳边响起攀枝姤和幻殇绯尖锐的高呼声,不分青红皂白一路杀进殿中。
杀到殿中,双眼瞄准卦无言,姐妹俩冲了过去。
“慌什么慌!”白君思一掌将两人击了出去。
“卦无言,跟她俩打声招呼。”白君思向后瞥着卦无言,说完转身离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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