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1994年,我27岁~36岁生活工作在伊犁霍城县,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在这里我结识了很多好朋友,友情今生难忘!新疆的十年,是我人生最巅峰的十年,留在哪里太多的故事,感人至深。
1986年女儿四岁讲几段我亲历发生在中哈边境的小故事。
早在1986~1992年我骑凤凰单车每年9月几乎年年沿伊犁河谷,惠远古城,三道河乡,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63团, 62团、边防公路,霍尔果斯河沿途的英吉尔边防连,黄骑马队边防连,红卡子边防连骑行。
有一年的国庆两天假,我骑车从霍城县经清水河,霍尔果斯沿卡拉苏河逆流而上经红卡子前往距离100多公里的阿拉马力古城。阿拉马力古城在十七,十八世纪曾经是中亚很知名的古城。一路上坡,从家带来的食物早早就吃光了,半下午在一哈萨克毡房里吃了一碗奶茶和馕。骑到太阳落山到目的地还有十几公里,坡陡肚子饿,出现低血糖,黄豆大的汗水从下巴滴答到路上,声音都能听到。大山深处,人迹罕至。远处仿佛有无数只狼,眼睛发出蓝光在注视着我。
推车夜行快12点才赶到阿拉马力边防连,军人正忙瞄着香火头演练夜间射击,也没有人理我,我自顾自抹黑找到连队厨房,一口气吃了两个冷馒头一碟咸菜。然后才找到值日副连长,他给我打了一盆热水洗脚,安排我和他住一个房子,住在指导员的床上。听副连长介绍,我今晚睡的这张床是湖北的旅行家曹巡上一年来阿拉马力时住过的。第二天原路返回特轻松。
1987年啤酒厂配电室每年秋天在霍尔果斯边境公路骑行,原始生态,苹果梨子,桃子瓜果,空气里弥漫着果香,梢不经意就能穿越卡拉苏河进入哈萨克斯坦。62团一段路有几十公里边防公路,穿越芦苇丛,方圆几十公里无人烟,供边防部队骑马或者吉普车巡逻。有两次中午穿越这一段芦苇丛,头顶一线天,此段太多野生动物,有熊,咕噜鸡,骑车从中过,有时头顶的芦苇上突然一只野鸡扑楞飞起,惊吓得我头皮舌头发麻,毛发竖直。
有一次骑偏三轮摩托带一家五人,孩子追土拨鼠跑进哈萨克斯坦一侧,被边防部队瞭望哨发现,来了两部中吉普把我们抓到了英吉尔边防连,扣了相机,一个四川兵还当胸打了我一拳,后来我让他们打电话给红卡子边防连的路连长,他认识我,边防军人就放了我和家人。
88年秋天骑着幸福250摩托带着四岁的儿子沿卡拉苏河(霍尔果斯河)北上到红卡子,看见两个军人,军帽都不见了,浑身泥土,满脸伤痕,一人架着一个,被架的军人头上流着血,哪个架人的军人正对着红卡子山顶上的哨楼破口打骂“老子都快被人打死啦,你们眼睛瞎了吗?”
骑摩托送伤员回山凹里边防连见此情形,我把四岁的儿子放在林边的路上,驮上哪个受伤几乎昏死过去的士兵,左手扶着士兵的腰,右手掌握车把和油门,沿盘山路送到山顶上的边防连里。十几个军人围拢过来,扶抬走哪个受伤昏厥的士兵,有几个过了要打我,一个士兵手持半块砖扔砸过了,我头一偏躲了过去,一个班长模样的兵让我赶紧跑,别停留。
我赶紧开摩托车跑出来,另一个士兵正一瘸一拐的在半山路上往回走,我气也不打一处来,就没有再送他。
因为这一带没有人烟,常有狼出没,我四岁的儿子还一个人在边防公路边上等我呢。
后来帮士兵反挨打也不后悔,如果见死不救我的良心就会受谴责。只是感觉让四岁的儿子承受被狼叼走的危险,自己长时间的心有余悸和自责。
1988年霍尔果斯啤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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