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过成功泪，一分难系一世情（三）
红枫不知道自己怎么提欠钱的事了，千万别被发现是赔车的钱，急着说：“他——借了我钱了。有才干有什么用，穷得叮当响，你不会觉得让我养着他吧。”
龙棋横摇了摇头，欠钱的事早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想女儿太难堪，所以不再追问。但不知道女儿是真没眼光还是故意这样说，于是说：“你要嫁个有钱人？门当户对吗？”
红枫马上反对说：“那倒不至于，至少能养活自己吧，我最讨厌吃软饭的男人。”
龙棋横叹了口气，不会识人用人估计是女儿最大的短板，作为企业管理者这有时候也是致命的，特别是自己的能力有限的时候，不懂得赏识人才，不去笼络是得不到的，难怪那个九歌不愿来自己公司上班，想想他可能也不会是自己的池中之物，把背往后一靠说：“看来你并不了解他，他只不过一直没站对舞台，一旦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那可能会一骑绝尘。唉，你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吧，我也只是帮你参考。”
“就说这事啊，没其他事我走啦。”红枫看见老爸点头说着转身就往回走。她在猜想老爸到底是真喜欢九歌呢还是在诈她，怎么对他评价那么高，没觉得他有什么。那自己的又为什么喜欢他呢？在他身边很安心？欣赏他的才华？还是喜欢他的成熟？想着想着反而没了之前那兴奋劲了，难道自己真的不是那么喜欢他？她给自己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在心里。
六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星期六，九歌在离萝卜村不远的福村商业广场着急地等红枫。商业广与萝卜村隔着一条街，从九歌住的地方到这里大约500米左右。广场有一层地下层，地下层有个露出来的广场在商场广场的正中间，里面有个小小的舞台，偶尔会有公司或幼儿园之类的在这里搞活动，可容纳一两百人的样子，围着舞台的是各类小吃和奶茶店之类的，其他就是电器类的卖场。商业广场上面有六层，最上面是电影院，再下来就是卖衣服饰品之类的，然后是餐饮、休闲娱乐、电子产品、商场等。商业广场前面的场地用来做停车场了，之前是空着摆了很多座椅，走累了的人可以坐下休息，现在座椅全搬到行人道去了。直到晚上快8点的时候，红枫和美花才出现。
九歌看见她们走过来了说：“还以为你们今晚不过来了？”
红枫穿着轻薄的长裙，被风轻轻吹过都能全部贴紧身体，裙摆象随时都在飘着一样，身材全露无遗，笑着走过来说：“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美花象躲在红枫后面似的，穿着牛仔短裤，裤管飘着绒绒白毛，露出两条纤细的白嫩大腿，配着短装的紧身上衣，腰和肚子都露出一大截。探了下头说：“好热闹。”然后又象躲九歌的视线似的看不到脸了。
九歌迎了上去，快靠近的时候闻到一阵阵的香水味，玫瑰花的，应该散发自红枫飘动的衣服吧，特地想侧头看下美花的脸没看到，笑着说：“没事，我也才到。先进去吧。”这个也只是客气话，其实他等了个多小时了，约好七点见的。
他们来到三楼的赏音乐咖啡厅，这个是以音乐为主题的咖啡厅，室内的光线比较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给情侣约会用的。每个桌上面呆着一微黄的灯，灯离桌面的距离很低，可以看清桌面，但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如果各自己靠着坐着，估计很难看清对方的表情。
两边象包间一样隔着的，但隔板不高，有个子高点的还能看见头。中间的位置是没有隔，应该是给喜欢热闹或看表演的人设计的吧。前面有个小舞台，估计单人表演唱歌跳舞没问题，灯光是背向观众席的，也是微明的，台下的人能看清台上的表演者，表演的人没法看到台下。
一般没人表演的时候就是播放些歌曲，什么歌都有，每桌客人可以免费点一首自己喜欢听的。九歌来过一次，那次是新语约到这里来的，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和环境。那次新语跟别人说的所谓老师推荐股买的，结果一买就大跌，一下没了几十万，哭着找九歌来安慰自己，九歌本不想惹这个麻烦，但她说九歌不来要死给他看，死不死九歌不知道，但不可能见死不救，就这样被黏上了。
台上这个时候有个学生乐队在表演，有一个学生正在唱流行歌曲，其他四个在捣鼓乐器，象这样表演三到四个小时每个人可最低得到五十块左右工资，如果有人点唱最低10块一首歌，遇到有人打赏也会高点，最低收入看当晚客人的数量和消费情况，听说是按一定比例分配的。
他们三人由红枫选的了个在靠前点的边坐，红枫和美花选的是面向舞台的，两个人坐一排还是显得有点挤，如果是情侣当然显得会刚刚好，九歌也一个人坐她们对面。
服务员送来两张带点咖啡和小吃食的牌子，红枫和美花每人拿一张，直接忽略九歌的存在。
她们两人点好后，红枫问：“你要喝什么？”这意思是不想给牌子给九歌看，是故意要九歌问她们报名点啊，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呵呵，原来她们发现了很多有趣的名字，不看标注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九歌心里也明白个八九分，只是那次只顾安慰新语了，也没看牌子，全是新语发泄乱点了一大堆，要不然还可以凭记忆点杯自己喜欢的。没办法只得先给她两笑一个，还特地把脸凑在灯上，好借着微光让她两鬼丫头看见自己笑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应该不至于了吧：“我不喝咖啡，怕回去睡不着，有其它的吗？”
在作弄九歌上，估计这两个死丫头还真有心意相通，美花笑着说：“有，相思的味道、初恋的味道、暗恋的味道。”
还没等美花念完，九歌就说：“相思的味道吧。”他猜想不看牌子是不会知道具体是什么的，她两明摆要欺负自己，干脆让她们高兴回吧，要是她们还没整高兴，说不定还会出其它的幺蛾子为难自己，弄不好下个难题更难解决。
红枫点的咖啡是青春的回忆（不加糖的苦咖啡），美花点的咖啡是寒冬暮雪（加糖的冰咖啡），给九歌的点的饮料是相思的味道（加冰的柠檬汁），还点了果盘一帆风顺（西瓜）和甜蜜的夏天（哈密瓜），要了两盘干果是恰恰瓜子和开心果。美花叫来服务员拿着单子走了。
九歌看了看她们的表情，没有窃喜，估计没出她们的意料之外啊，自己倒是感觉有点不妙。把身子和头收回来坐好后，待服务员走后拿出之前的赔款合同和笔递给红枫，又把一袋子钱也递给她压低声音说：“这里是十万块，一次付清，现钱刚刚好。”
美花看红枫没出声，探着身子把脸贴近灯外侧盯着九歌说：“说，相思谁了？”
红枫心想这丫头不是这也吃醋吧，我还没问呢，也轮不到你吃醋吧。不过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在喜欢与不喜欢和爱与不爱之间徘徊，明明自己的心有喜欢和爱的冲动，却总是感觉行动有些抵触，但又不希望别人喜欢他，特别是美花。她还没想过要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只是心里对他有些依赖，有些安心的依靠，她想也许不是爱情，只是对成熟的迷恋，只是孤独的靠岸。
红枫接过笔在合同上写上已付清79999.99元，签上自己的名字，把合同、笔和钱都推给九歌说：“你帮我做的策划案很成功，我说了会免去你部分钱的，剩下的你付现金吧，这个钱太多了，你得拿回去。”
九歌看美花还盯着自己，不回答这丫头是不会死心的了，瞟一眼红枫说：“爱而不得的都相思。”
红枫感兴趣了，象个小姑娘似的用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偏着头问：“那你爱过多少人？”
九歌没想到红枫也感兴趣，而且还这样问。是啊，爱过多少人？自己也不清楚了，有心动过的，也有没有心动过的，有谈过几个小时的，也有谈了几年，没有一个有结果，到现在感觉都麻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让自己谈着谈着就心动的，也许没有了，也许错过了。“一个团吧。”他苦笑着说，看她们惊讶的表情，于是笑着唱道，“生活是一团麻呀，那麻也有解不开的小疙瘩，生活是一条路，总有那坑坑洼洼。”
没想到把她们俩逗笑了，两人捂着嘴笑着靠到了一起。她们想知道但也不想知道，因为如果他说出十几或几十个来，那是尴尬呢还是难受呢，是觉得这个男人阅历丰富呢，还是觉得他是别人挑了剩下不要的，被自己这个傻货捡来当宝。
九歌也真不知道自己谈了多少个了，要说动过心的，那是觉得适合结婚或自己想结婚的时候，真正在心里动了一下情的也许只有小美了，但也只是那么一下下就没了。所以有时候一想到小美，心里总有那么些痛。经过这么些年，爱情的火苗也许只剩下一点火星了，可能只有易燃物才能引起大火吧。
九歌听红枫说给自己免去了些债，心中一阵窃喜，毕竟自己也付出了心血，也算是理所应当吧。把合同拿过来看看免了多少，有点不相信地说：“还欠你一分？！那我怎么用现金还？要不你还是把钱拿吧。”九歌不知道红枫要做什么，也许是作弄自己，但他这一刻是想把钱还清了，不再与她们有什么瓜葛了，也少些烦恼，毕竟是自己欠人家的，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缺这点钱。说完把钱推给了红枫。
红枫拉过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叠一叠的钱扔向九歌，一边生气地说：“你现在有钱了是吧，这么多钱都可以说不要了，我就要你欠我一辈子，怎么啦？直到你能拿出一分现金还我为止。”
九歌没想到她会这样，在接到扔出第二叠的时候马上把袋子拉了过来，红枫看他拉袋子也就放手了。这么多钱，要是被她这样疯了似的一叠叠扔出，被人看到打主意了怎么办，九歌只好讨饶说：“好好好，我收下行了吧。”
美花开玩笑说：“大叔，你哪来这么多钱啊？不会是偷的？骗的？抢来的吧？”
红枫也不再生气，和美花一起盯着九歌，她俩都想听九歌解释，这钱哪来的，就凭他打临工也没这么多啊，要有钱当初应该还了。
九歌也不想说自己股票赚了几百万，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再找麻烦，于是说：“唉，之前我的存款加工资不是不够一次付清嘛，这段时间加上做些临工刚好够了，不是想着还了也算完成件心事。”
服务员送来的点的东西，他们的谈话停止。九歌有点口渴了马上喝了点，酸得眼睛都成一条线了，直摇头，啧啧口，马上对服务员说：“美女，这是什么呀？这么酸，哎呀，牙齿掉完了。”
红枫和美花捂着嘴笑，这是她们最希望的了，就喜欢看着九歌被自己做弄的样子。美女服务员捂着嘴笑了一下，停住笑容说：“先生，相思的味道就是酸的，柠檬味的。”
九歌偷瞄了两个死丫头一眼，知道是栽她俩手里了，但也是自己选的，也怪自己当时没问清楚，怎么跟自己想的味道不一样，对着服务员说：“那你们这名字取的有误，这相思的味道应该是甜的吧，至少也是酸甜的，怎么会是这么酸的？”
服务员解释说：“先生，甜的那是热恋的味道，酸甜的是初恋的味道。相思的味道是酸的，那是心酸的味道。要不给你加点糖吧。”说完看着九歌被酸的表情也偷笑。
刚才还口干，喝完了被酸了口水都多了，感觉没那么口干了，摆了摆手，又看了眼偷笑的两个鬼丫头说：“唉，算了吧，自己选的就将就吧。”
服务员：“三位请慢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红枫笑了笑说：“谢谢，没有了，有需要再叫你。要不给你换杯或加点糖？”看见服务员走了才对九歌说后面这句，不知道她是想看九歌后悔呢，还是真的要关心他，又或是只是一句调逗的。
九歌又轻轻咪了点，把背向后舒服地靠着说：“算了吧，自己选的，错了也得受着，生活是不会每次都给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的。”是啊，生活往往只会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错过了或是选错了，都不会重来，与其苦苦挣扎和懊悔，为什么不学会接受和顺其自然呢？
就在九歌他们三个进咖啡厅的时候，漫兮也跟踪着进来了，她选坐在他们紧挨着的后面一个座位，由于光线的问题坐远了看不清，坐近了怕被发现，只能坐他们前或后一个座位，虽然不能看见他们做什么，但至少能听见说什么。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如果九歌喜欢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她都对自己没信心，因为她觉得大叔型的一般喜欢小姑娘的概率大。
只听见红枫对九歌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啊，不想与我们有任何瓜葛？”她是就九歌前面说完成心事说的，当然她是没感觉到讨厌，要不然可能很危险，女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使起性子来，那也有核爆的威力的，她只是想耍些性子，使些无赖。
九歌被问得一脸茫然，心想哪里说错话了，不会是说一次性还完钱的事吧，急忙回答说：“没有啊，怎么会呢，看到两位美女心里一直都乐开花了。”
“我觉得你就讨厌我们，刚才说了。自己没工作都没什么钱，还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一次性还清钱，这不是是什么？”美花跟着也耍起性子来了，唉，不知道她是想帮九歌体谅他呢，还是故意要跟他作对。
这下九歌下不了台，不还嘛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耍无赖，还嘛又让别人觉得是撇清关系，扰了扰头苦笑着说：“看你说的，还了钱了还是朋友啊，总算是认识一场，也算是缘份是吧，你们俩随时可以找我请你们吃饭喝咖啡啥的，这样总算可以吧。贵的不说，几百块钱还是请得起。”九歌也不再提还钱的事，既然她们有心不要，就先领她们的情，以后有机会再帮帮她们就好了。
红枫用手拉了拉美花的衣服，也把脸凑到灯的一侧笑着说：“你真的乐开了花？！那你喂我们俩喝咖啡。”她看九歌点头了点头，后面这句是故意挑逗他说的。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既带有挑逗的意思，又真的期待九歌喂她。
美花听了心里惊呆了，没想到红枫浪起来这么疯狂，这怎么好意思哦，不过她倒是有点期待了，但她期待九歌只喂她，不希望看着喂红枫。她不知道红枫是怎么想的，真的想九歌喂她吗？看她的表情又有点象少女初窦情开，估计有真的意思啊。于是美花看着红枫拉了拉她的衣裙，看红枫没理自己又看着九歌。
漫兮听到了在心里直骂红枫不要脸，这么明显勾引男人，自己都差点想站起来打断她们，但还是忍了下来，坐在那里生闷气。只怪自己没勇气找九歌，如果在这场合出现，估计更尴尬，弄不好九歌还不会理自己。所以只把咖啡和开心果当仇人，猛吃喝。
九歌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都不敢看她俩，不停地喝起柠檬汁来，连酸味都忍了或忘记了，也没说话，他不知道这鬼丫头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坏注意，心想肯定不是叫自己喂她们，那是什么意思呢？
红枫看着九歌愣着不说话，也不敢看自己，也不喂自己喝咖啡。突然还真有点想他能亲手喂自己，自己来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俩了，多浪漫啊。想归想，看他那老实的傻样，就算你不喂也不怪你啊，连句圆场的话都不会说，不知道有没有贼心，但至少是没有贼胆的。“噗”地一声笑着说：“逗你呢，你还当真啊。”
这一说把九歌、美花和漫兮悬着的心放下了。不过美花有些失望和失落，要是九歌喂自己，就算这是公共场合，自己也敢张口去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体验哦，要不要下次单独找他的时候体验一下，心里乐滋滋的想着。
九歌轻松了不少，终于知道酸了，张着嘴赶紧把柠檬汁放下，愉快地靠着坐着，看了对面的她们，不好意思地笑笑，习惯性地扰了扰头说：“那肯定当真了，我在想先喂谁呢。”这是死鸭子嘴硬，估计真的两个姑娘张嘴，看你敢喂，就算喂估计也会紧张得手发抖。
红枫才不会信他的鬼话。美花也不会信，他要真敢，上次抱自己的时候就顺便占便宜了，自己那么明显吻他，他都不敢趁机占便宜，唉，心里好失落，不在期待了。
红枫看着九歌眨了眨眼，笑兮兮地说：“那你为我们做件简单的事吧，怎么样？”
“什么事？”九歌不知道她又出什么鬼主意。
“去台上为我俩唱首歌，这个不为难吧？我刚才听你唱的挺好的。什么生活是一团麻的。”红枫期待地看着九歌说。
美花也想起来了，刚才是唱过，还唱的挺好听的，也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九歌。
九歌看着这两个死丫头望着自己的表情，心里想笑，就唱一句听了就成我粉丝了？想都没想说：“这个没问题。我给你们唱首我自己给自己写的歌吧，叫《四十有二的大叔》。”说完起身自信满满地朝台前走去。
他这一说把三个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他这么自信。美花和红枫相信九歌能写几首歌肯定没问题，难道他还会自己谱曲？竟然还这么自信和大胆，要是追女孩这么自信和大胆估计自己早被他拿下了。现在两个都在想，到底是九歌真的没胆量还是对自己没感觉，或是说只是把自己当普通朋友，根本没想过爱自己娶自己，要不然占女孩便宜的事傻子都会做，别说自己还是个大美女了。不会是喜欢同性吧？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的想法也有点不同，红枫想的找个单独的机会问问他，美花想的下次再装醉勾引他一次，想着自己都傻笑脸红了。
漫兮更是惊呆了，没想到十多年不见，他真的变了一个人了，以前连跟女孩说话都脸红，现在居然敢上台唱歌，不过能当主管肯也不是当年的九歌了，只是不知道留在心中的九歌还剩下多少，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多少，会不会全忘了？不知不觉有些伤感，伤感岁月的无情，伤感时光不再，伤感回不到过去的最初。
当九歌站到台上，熟练地拨动下吉他试音的时候，台下的红枫、美花和漫兮再次惊到了，没想到他还会弹吉他，手势这么熟练，三个人都兴奋起了期待的心，对他有几分崇拜了。唉，又多了三个迷妹。
九歌做了个手势，乐队也跟着把乐器捣鼓起来，算是热下场面，停下后九歌说：“下面我唱首自己为自己写的歌——《四十有二的大叔》，送给两位小姐姐，钱小美女和龙小美女，也送给在坐的各位，谢谢大家！”大家顺着九歌指的方向看了看，太暗估计只有近处能看到有两人，其他都看不清，这也只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吧。
九歌用歌手伍佰式的沙哑沧桑的嗓子一边弹吉他一边唱了起来：“大叔我今年四十有二，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人爱。大叔我今年四十有二，迷迷糊糊地生活了四十几载。奋斗的光阴易过，没想过要怎么样活，一事无成地人生失败。现实的生活，现实的现在，她说没有钱的男人，没有未来。大叔我今年四十有二，黑夜独自走在无人大街，看看收摊的大婶，看看寒冷的街。摸了摸剩余的口袋，饥饿难耐，唉！饥饿难耐，只是口袋没有那剩余的《三十三块》。三十三块，唉！三十三块，至少他赌了人生，也赌了未来。大叔我今年四十有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告诉我未来。”
九歌弹着弹着，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更是声情并茂，往事一一在眼前浮现，不禁自己也潸然泪下。站在成功的塔尖，回看来时的路，披巾斩棘，满是伤痕累累。无数次在绝望中砥砺前行，无数次在放弃的边沿告诉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不断给自己树立希望。黎明前的黑暗总是那么漫长，每次在绝望的时候，以为自己挺不过去的时候，晨曦的阳光又再次给了自己希望，在倒下的身影旁自己又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自己说声没事。
九歌深情沧桑的弹唱，把美花感动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红枫眼睛也湿润了，拍着美花的背说：“傻丫头，你哭啥？好多人看着呢。”
美花动了动身子哭着说：“我不管，大叔太可怜了。”红枫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漫兮也几次落泪，她虽然并不了解他的生活和现状，也不知道他过去经历过什么，但她想他肯定经历过生与死、绝望与希望的考验，很可惜自己没能与他共同经历过。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也许每个人的成长都有段挣扎和与命运抗争的历程吧。
咖啡厅的很多人都被九歌的歌声感动，特别是那沧桑的声音更具感染力，许多人都在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泪水，他们应该都在猜想这个台上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有多少昨天的故事，今天的他走出困境了吗？
漫兮很讨厌这种难受的感觉，也许自己也有太多的压抑和对生活的无奈吧。她怕这两个死丫头被九歌感动后会向他展开爱情的攻势，所以她决定搅局。在九歌唱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跟服务说去问下在场的单身女孩，谁愿对台上的男子说“我喜欢你”或“我爱你”就请她喝杯咖啡。服务员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或不想去，漫兮直接拿出100元作为小费，服务员笑着大着胆子去问了个遍，当然除了美花和红枫外。
在九歌一唱完，直接冲上去好几个小姑娘，有直接上去拥抱的，有要跟九歌合影的，有送花的，还有个抱着九歌的头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台下也好几个姑娘叫“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这阵势超出了漫兮的想像，她不知道是自己请喝咖啡起的作用，还是真的他有这么大魅力。但转念心想：不对啊，我好像只说说“我好喜欢你”和“我爱你”就请喝咖啡啊，没说要上台亲啊抱啊送花什么的。
红枫则马上叫起美花看，说：“你看，你的大叔还可怜吗？还没人爱吗？都迷死一大堆小姑娘了。”
美花看了看有点不敢相信，又擦了擦眼睛嘟着嘴说：“哄！”
台下的红枫、美花和漫兮，她们三个现在的心情是一致的，唉，心里酸酸的，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直到把他打成猪头脸。
几个学生乐队的成员也是无比的羡慕嫉妒恨，自己驻唱这么久了，还从没得到过这待遇，大家商量着要邀大叔进他们乐队。
九歌也是惊恐和无奈，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好在台下有人喊“再来一首”，跟着有好多人附和，估计把九歌也当作是乐队的人了。他才得以脱身对几个小姑娘说：“各位小姐姐，我再给你们唱一首好不好？都回座位上去吧。求你们别再上来了。”说完双手不停向她们作揖，估计只有他才会这样做吧。
几个小姑娘这才悻悻回自己座位上去，估计不是再唱一首，她们还要折腾会，要单独合照，又要摆各种姿势，又要拍视频，更离谱的要和九歌一起来个台上直播。
等几个小姑娘都走下台后，九歌拿起吉他扫了几下弦说：“这首歌是我为一个十多年前还来不及爱，然后就各奔东西的女孩写的，也是今年写的。嗯——有一天夜里，一个人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感觉很孤独，然后突然想起她。我们曾经约定十年后的某一天，不管是在一起了还是各自成了家，都在我们到过的那个地方再相见，只是在约定的那一天我没有再遇到她，然后我留言说我来珠海了，嗯——此后也一直没再见到吧。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所以就写下了这首歌，叫《我的情你最懂》。希望大家都能有情终成眷属，谢谢！”
这次他不再是沧桑的曲调，而是以情歌的形式思恋再现：“我的情你最懂，我的心为你动。初见的懵懂，为你把情种。寂寞的夜空，相思月朦胧，等你他乡相逢。今夜的海风，吹进了谁人梦，但愿她也能在其中。告诉她思念的话，告诉她相思的痛，告诉她珠海的夜，闪烁着七彩霓虹。我的情你最懂，我的心为你动。今夜明镜前，你会为谁容。愿你此生有爱你的人宠，宠过人生的每个春夏秋冬。”
九歌是忘了红枫和美花在了吧，竟然说了前面那一大堆话，两个丫头一吃醋什么都不管了，帐也不付，连九歌放在座位里边那十万块钱都不帮他看了，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
漫兮明白九歌这是为她写的歌啊，她几次冲动想跟他相认，但最终还是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为什么。听着九歌唱着，心里有甜蜜，也有心酸和心痛，在九歌唱完后流着泪先走了。
九歌唱完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发现两个死丫头都不在，赶紧看下钱被别人拿走没，数了数还好都在，正在不知道她们是回去了还是到哪里去了的时候，收到了美花的消息：我们回去了，今天你请客。还有三个傲慢的表情，三个敲头的表情，一个掐死的表情。
紧接着又发来条消息：上次你的肩膀没事吧？
九歌回复：没事，打了狂犬疫苗。也发了三个坏笑的表情。
美花回了三个翻白眼和求抱抱的表情。
九歌收起手机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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