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 如果我不打断 是不是你还会讲下去
或委屈的 或嗔怒的 或怨懑的 那些你心底的字字句句 你是不是还会继续讲下去
窗户纸 捅破 你说这是“如我所说” 你可还记得我这般形容的是别人 而不是你 我心里我们何曾有过窗户纸
是你今天的话语让我知道 原来我们是有窗户纸的 甚至是墙 无形的墙 是你没有说出来过的、我所不知的、确确实实存在的墙
我是无言以对的 我没说谎 我就是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讲
你拿既定事实来向我讲述你的爱 你拿出的是我从来没怀疑过和深深铭记的东西向我阐述你的爱 我怎么能有话可反驳呢 难道我要说——
”我错了吗 这次我绝不低头 那些为你流过泪的夜 那些一角一隅动情处哭到直不起腰的我错了吗 我不觉得 难道我不爱你吗 我为了你拒绝了那么多人 为了你一度逃离各种场合和敏感人物减少会面 减少与对我好的人见面 怕负了你 为了你我戒烟戒酒戒掉一切我赖以生存的醉生梦死难道我还错了吗 我这次绝不低头“
…吗？
食之无味 弃之可惜的争辩 无意义的对话 我自是没有开口的理由
回到上段话 你 用那些既定和确实存在的付出来质问我 我的确无言以对 我有什么话可讲呢
我盯着屏幕看着底部你的框子一条一条往上弹出新消息 把手机放在腿上
弃了连续卡了两听可乐的那台自动贩卖机 换了个只有矿泉水的另一台机子 买了瓶水坐在凌晨两点半的花园边 几分钟前韩佳琦回宿舍拿酒时贴心留给我剩余的半盒爆珠 轻轻的啪嗒声 甜丝丝的味道 脚下是这个女人长夜里的神仙水 她是寂寞的吧 我不陪她心碎的往常的深夜里 这里是她一个人在抽烟和一口一口灌 没意思又有意思极了 艳俗又文艺
我总在小心翼翼避免在你面前提到我琐碎的花销
因为我无比清楚你为我支付的金钱时间精力和感情 我怕我随口的一句就成了对你的情感绑架 大男子如你总想尽办法满足我 在今天提起采购些东西时 我第二次强调了”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没有索取的意思“ 我意识到我的言辞有可能成为一根无形的刺时已经迟了 你没有曲线逃避而是直言囊中羞涩不能为我支付的时候我心紧了一下 下一秒完全慌了神 心疼和自责全都浮出来 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说些情感绑架的话题 你说那是你该做的 浅浅淡淡中规中矩 无波无澜的心远式发言
聊到是否去你家的问题又一次陷入了些许沉默和千千结里 我心下难言 说周末去周边县城走走 古镇很美 只是要做做攻略 你说你教我 我一边问同班当地的同学 跟她说 ”攻略方面我男朋友教我做“ 一边等你的消息 等你那句”我教你呀“的下半句 我是真的单纯以为你要教我做攻略了而已 许久你一句十分显眼带着情绪的晚安甩出来 我脑子嗡的一下意识到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我没照顾好你的感受 纠结几分钟后跟你发语音问起
于是你的言语卷着过往我的无知决堤而来
于是有了这篇文字开头的那些话——我的确 无言以对
熟悉的无言以对 就像从小到大数不清次数的…我的妈妈 一边打着我一边问我：
”你说话啊 你怎么不说话 寡廉鲜耻 我错了是吧 我错就错在是你妈 我对你不好是吧 我就是错了 我错在生你养你供你吃哄你穿是吧 你说话啊 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付出多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话啊“
我能说什么 大概就是古时候被凌迟在闹市的人群中央的死尸 没有张口的资格
罪人
大概是我们永远不在同一个点上 你才会认为我是在在乎你前女友
我只是从你的字句里读到了熟悉的桥段 我曾在深夜翻着一个id叫程心远的陌生知乎用户的回答时看到过的讲述金钱观被拿去做负面举例时对前女友无力的一句、让我对你好感up up的、惹下过我眼泪的一句话 ”宝宝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迪士尼 是我没钱了 实在找不到别的能省钱的地方了“ 那曾是我在没有私信你之前很被你打动的一句话 也是我私信过你之后很久后我们在一起后依然在我脑海里印象很深的一句话 我为这句话流过眼泪也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让你再受这种委屈 今天我讲那句话时完全没有在为你的前任而吃醋 我只是可悲 可悲自己依然没免俗地让你站在了窘迫的边缘 也可悲你曾经用来阐述的那些畸形的恋爱时的金钱问题又一次赤裸裸地来了 这些与你前任都没有关系
所以如果我在这时候回复你 是不是要反对你说一句 ”您画风也挺清奇的 我什么时候关注你前女友了？你黑人问号脸 我也黑人问号啊“？
所以我又没有说话啊……我没说谎 我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也确信只要张口我们肯定会火上浇油 我清楚我这赖皮气是什么样子 我无比精准地知道我一旦开口只是火上浇油 只能是缄默着 这对我们都好
其实在你讲完这一切的时候我还是在认为等你一觉醒来之后冷静下来会觉得自己说话有点重 我再跟你好好说话我们还会好的
直到我一边码字一边翻着手机一句一句回复你所有的疑问 看到你崩溃的语气词 嗯 我高尚把程心远这么”好脾气“的人都逼出脏话来了呢 真是边缘了
我真是差劲
也是生平第一次 男朋友用这种经济问题质问我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存在就是个浪费资源的问题 就像我妈每次骂我时都会一道一道摆在我面前的 罗列的诸多我的没良心 挺对的 我在家里也一样是个赔钱货
谢谢你
对不起
辛苦了
此刻是4：02
她说既然破戒了就干脆不醉不归
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不 是三分钟
心远
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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