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我叫陈寂。

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到二十平的出租屋里。出租屋虽小但被我收拾的干净，篮球的一面隐约露在床板边上。这时我才霎时想起，因为工作原因很久没有碰过球了，往日的兴趣被削减了不少。正好今晚没有其他事，就下去球场练练吧。

随便搞定了一餐，换了身t恤抱着球下去了。

刚吃完晚饭吧，人还挺多的。楼下有两个场子，一边的场子上就有几个盯着球的小男孩，其中有个不同年龄的高个子，陪着小孩玩。

看着背影高高瘦瘦的，红色的短长发引人注目，偶尔接扔一两个球，时常迟钝几秒后给投进的孩子鼓掌，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光是这一点便满足了许多。

我找到他们边上的石椅坐下了，手里把弄着磨软的篮球。看着他们打了好一会儿球，中途不知道笑了多少次，虎牙每次露在嘴角缝中，俏皮地笑着，每次都恰好笑进了我脑海里。

看着球落进他的手中，总是顺带着记多几分他那双手。手腕灵巧摆动随着手带走了球，球到他那儿便有了听话的意识。可能是离筐近的缘故，投进的球滑过篮网又落到了他手里，他习惯性往地上拍了几下扔给一个离篮筐最远的孩子，那孩子接稳便一跃把球投进后欢呼道:“石子哥，我投进了！！”

男孩又笑，眉眼一弯，尽管体育场的灯微弱，也依旧能看见他眼里的光。

“加油。”

男孩说着休息，转身向我这边走来，趁着这次机会，我看见了他的脸。除了眉眼笑起来比较好看外，他右眼下的美人痣也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完美。

男孩抬手把头发往后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皮筋，散乱的给扎上了，被遮住的脸型在此作用下变得更加完美。

他走到我旁边空位坐下来了，左手拿起一个蓝色的大水杯，喝了几口转头看向了我。

“你为什么不打球？”

我看了看他，转着球不说话。近距离观察帅哥是很有冲击性的。

他看着我不说话，被转球吸引到了，眼睛骤然睁大放亮，带着惊讶的语气说:“你转球好厉害，教教我吧。”

我转头看向那群孩子，玩的不亦乐乎，时常进了几个球会对着场外的男孩欢呼。

“自己学吧，我看你打球挺好的。不过你为什么不和别人打？”

他放下水杯，叹气说道:“我今天刚搬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下次再说嘛。”他又乐观地看向我，“我现在不就认识你了吗？打不？”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对楼下这片地方顶多熟悉，谈不上人熟，对面球场的人我根本没见过。两个场子里空了一边。

“用你的球吧，我的在他们手里。”他指了指那群孩子。

我不想说话，拍着球跟着他走过去，又突然发现，这个人是真的高。跟在他身后，我的两眼直盯着他后脑勺的红发，似乎有点灼伤了我的眼。

去到场子我在两米外的地方站稳，两三步跑上把球投了进去，我听见熟悉的掌声响起，他笑着给我鼓掌。

球弹到了他那里，他立即把球勾住，带过，我冲到篮筐前挡住，他一跃从我头上投进了一个球，听见球落入篮筐的声音，我转头看去，球乘机弹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蔓延至四周。

他急忙跑过来，不知所措的样子很可爱，在我挡住的脸旁左探探右瞅瞅，总想把我的手撇开。

“给我看看！”红发仔生气了。

我转过身去，说道:“不要。”

最终他把我手压在背后，年纪轻轻力气不小，瞅着我鼻孔拿着水杯到了点水给我洗了洗，然后喊着要送我回家。那时孩子把球还给他，闹闹哄哄地走了。

“不用送了。真的。”

“就这一次。”他拿着球和水杯，用肘子把我怼着，边怼边走，一路上不忘套话。

“你住哪儿？”

“……”

“说嘛，下次我去找你打球。”

“红色那栋，六楼。”

“你说什么？”

我用另一只手指了那栋不高的公寓楼。

红毛以惊人的速度向我表示他的惊讶。

“我也住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