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

作者: 老毕出品 | 来源:发表于2018-11-08 06:11 被阅读0次

          又是一个和父亲相见的日子,早早的踏上回家的归途,路上有些波折,临近中午方才到家。

          踏入家门,母亲在厨房忙碌,没有搭话,没有问候。我直入内室,就要推门而入时,听到旁边的杂物间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似惊醒鱼儿的雨点儿声,却是极清晰的,回眸望去,果是爱子,他看着我有些发愣,旋即朝我笑了笑!我也招手逗他,他不为所动。

        我在内堂匆匆放下行李,返身去寻他,恰好听到他在厨房咿咿呀呀的对母亲说:“奶奶,爸!爸!”母亲似乎很“懂”他,随口应付着。我走入厨房,母亲看到我有些惊讶,有些释然,放下了手里的活,将抱着稚子的我引入内室,我们随口聊了一会,便对母亲说想去见见父亲,母亲颇有些生气!!我低头去逗懵懂的可爱的儿子,他很快的和我笑闹起来,似乎从没有怪我许久不来看他,也许吧!!

        过了一会,母亲终是给我准备了见父亲的东西,叮嘱了我几句,就又忙碌去了。看到我拿起东西要出门,儿子脸上立马有些木然,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放下又拿起,再放下,再拿起,颇为踌躇了一会儿,终觉带他去不妥,好言哄了他几句,他似乎不为所动,直直的望着我,心中说不出的酸楚,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村里的人依然热情的见面问候着,我也满脸笑答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父亲的坟前,看着眼前的几块石头,几块红砖,一个茶缸,地上的杂物,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稍微的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杂物,又把茶缸里被雨水泡过的泥土倒出,换了些干燥的细细的土壤,接着把贡品摆上,点燃香火插到茶缸里,又把母亲裁好的白纸几张一沓的压在坟上,最后在坟前画了一个圈开始烧纸钱,看着跳动的火焰,缕缕的白烟,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父亲说,却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低头来回拨弄着点燃的纸钱,心中想起父亲和我的过往,往事历历在目:幼时背诗,儿时下棋,少时求学,而立结婚以及他前半生的往事,后半生染病住院,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脱缰的野马,夺眶而出。过了一会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把带来的鞭炮点燃,似是提醒父亲我就要走了,又似是驱赶一些未知的东西远离父亲的坟头,又似是向世人说明什么。最后把所有的贡品打开、剥开,磕了三个头,转身缓步的回家。

          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原谅了我的来去匆匆,招呼我赶快吃饭,又逗了儿子一会儿,到厨房盛了饭,喂着他,自己也吃着。午饭过后还有些时间,我便抱着儿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笑闹着。没多久,兴许是累了,儿子尽然在我怀里静静的睡着了,又抱了一会儿,我把他放到床上,自己躺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迷糊着。

      突然听到母亲唤我,看下时间,到了该走的时候,所幸儿子睡着了,不然又要揪心一翻。听着母亲的叮嘱,随口应承着,拿起母亲准备的东西,又踏上另一个家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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