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在那个“可恶”的女招待米尔德里德那里碰了一脸灰,被拒绝,无功而返,并且荒废了学业,剥了一层皮。法国美术学校的同学劳森的一个不经意的介绍,幸运结识了一个25岁,与丈夫分居有孩子扶养,以写作低级读物兼职在多家剧院跑龙套讨生活,艰辛却乐观快活,会持家,及其温柔,充满母爱本能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诺拉,或称内斯比特太太。菲利普和她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经常在诺拉的家一起喝下午茶聊天,双方感觉相当舒服,菲利普的苦闷有地方倾诉,她的母爱又有人接受,她需要有人受她的抚爱、责骂、唠叨,在照料菲利普的健康与穿戴中找到乐趣,她尊重菲利普的聪明和绅士风度,从不歧视和介意他的跛脚。这么一个偶遇的健康阳光的已婚已育的壮年女子,和菲利普刚失恋的女子米尔德里德形成鲜明的对比。菲利普有一日激动的高喊:“真想不到”“高兴极了”“我多么自豪!多么幸福!”,应当说诺拉有效的抚平了有先天缺陷的游子菲利普的心。
但原著有段心理描写这样表达:
“菲利普一点也不爱她,只是非常喜欢她,喜欢同她在一起,对她的谈吐感兴趣。她恢复了他的自信心,治好了他心灵上的创伤。诺拉的关心使他万分高兴。他钦佩她的勇气、她的乐观精神以及她对命运的大胆的蔑视。她也有点自己的人生哲学,很坦率,讲究实际。”
这里暂时没有交代这女子的样貌身材。
真的奇怪,菲利普爱着缠着不喜欢的米尔德里德,而与自己喜欢却一点都不爱的诺拉相处融洽相谈甚欢。看来爱与喜欢不是一个等级,或者就是不同频道。前者是生物学控制的,后者是社会学主导的?
还有一段描述,揭示了诺拉对于菲利普现在的状态是多么的合适:
“他意识到自己的幸福。在他看来,诺拉把一个妻子所能给予丈夫的一切都给予了他了,而他还保持着自己的自由。她是他所有的朋友中最好的,具有男人所没有的同情心。两性关系不过是他们的友谊中最牢固的纽带罢了,它使他们之间的友谊得到完善,但并不是必不可少的。由于菲利普的欲望得到满足,他变得更加心平气和、易于相处了 。他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控制住自己了。他有时会想起那年冬天,那时他曾被可怕的情欲所困扰。想到这,心里充满了对米尔德里德的厌恶,对自己的痛恨。”
这是对性、友谊、家庭的一段精辟的论述!
但当被有妇之夫骗婚,实际自己是被包养的情妇,而且情夫的经济能力远远被夸大,到头来怀有7个月身孕被人抛弃的米尔德里德回过头来要求菲利普救济并要求再续前缘,可怜的受生物学驱动、野性荷尔蒙泛滥的菲利普再次堕入入可能万劫不复的情欲网,此时诺拉的好怎么菲利普突然觉得她奇丑?!对诺拉的喜欢大打折扣,居然觉得诺拉又矮又丑皮肤还特粗糙,不过他一向确也老实的承认只是喜欢诺拉,一点爱都没有。而对米尔德里德从来没有中断过爱的念头,尽管不喜欢她的为人,她的愚蠢和她的市侩。
原著这样描述菲利普的心理:
“可是,爱别人毕竟要比被别人爱更有意思。他一心一意爱米尔德里德。他宁可和她待十分钟,也不愿意同诺拉待整整一个下午。他把在她(米尔德里德)那冰冷的嘴唇上吻一吻,看得比诺拉能给他的一切吻都更加珍惜。
即使她(米尔德里德)无情无义、卑鄙庸俗、愚昧贪婪,他还是爱她。他宁愿同这一个受苦,也不愿意和另一个享福。”
这是人性的咄咄怪事,统一于菲利普身上。
——202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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