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若不是前几天复印身份证,我还不知还有半个月身份证过期了。
我电话给老爸,问怎么换新的。老爸接到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的语气:“怎么现在才发现?”然后唠唠叨叨地说以后做事情要提早,千万别拖拖拖,说完一通后,留下一句“我问问同村那个谁,他在派出所工作的。”就盖了电话。不到三分钟,老爸电话过来,告诉我带什么资料去哪里办理,连坐哪一路车都给我搜索好了。我“嗯嗯”地只管应着。
翌日,我请了假买了票回去。出发前一天老妈电话过地说了一堆要带的东西以吃的居多,生怕我在车上饿着。我拿着手机,点着头,早早上床睡觉了。果不其然,老妈提前两个小时又打电话过来催促我出门,不忘提醒我:“不要应了我就忘了。你还记得之前送你坐车回校,还差点迟到了。”哪里有迟到,我明明是踩点到的,刚刚好。
我几经周折拿到了票,又侧身、转身,点着脚才排了队,进了候车室。一看时间,幸好还有半个小时。我的马!之后,检票上车,坐下,总归心安。
火车慢慢驶出,车窗外景色从万黑里三两点暖黄灯光到一片漆黑。说好的车外景色,说好的日本轻轨小清新的感觉,全变成黑夜的静谧。
2. 夜晚君为你打开回忆模式
因是夜班车,说好的日本轻轨小清新都变成了黑夜的沉默静谧。也好,夜来理心事。
十年了,还记得刚刚办理身份证我才初中。老妈拉着我在镇上拍照片。全镇没几家摄影店。那家摄影店,老旧、敷衍、随意,大家拍照没得选就去哪家。我小学毕业毕业照也是出自这家店。
那些照片我还保留着,有些旧了,不过和店面风格倒是有些般配。其中一张闺蜜照,我和阿梅站在柳树下,笑容动作都有些僵硬。那棵柳树还在,只不过没有以前“万条垂下绿丝绦”了。
当时连PS还没火,拍冬瓜是冬瓜,拍竹竿是竹竿,肤色是几号就几号。哪里有滤镜?照片都没有美化,都是岁月的痕迹,都是生活的印记。
这身份证也是,抹着旧的身份证,它硬朗崭新得好像从未经受风雨侵蚀。就像我当初拿到它那般。可是,不可否认,十年光阴真真切切的过去了。
3.曾惊叹的桥段终沦为老生常谈
老妈车技突飞猛进,车子在九曲山路间开得很是轻快。
办理临时身份证的公安局与初中学校只有一墙之隔。工作人员是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帅小伙子,坐得笔直端正,一身正气。老妈在一边低语:“你也差不多了。看,这小伙不错呀!”我:“......”
刹住!
证明不够三分钟就办理好了。老妈应是干感应到我心思,和镇上一亲戚闲聊。我也有借口去学校看看,逛一大圈绕到学校后门。学校管理严格,不许轻易让外人进去。
阿玲与本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友情一直很深。初中时,我们喜欢在走廊看楼下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同学,眺望着大雾没腰的如黛远山,经常手牵手唱着流行歌曲跑过操场去买冰棒。
正值叛逆期,我一直想有双翅膀或飞机飞去遥远的地方。而阿玲一直想着有个小说霸道总裁的校草,开着闪瞎眼的豪车来接她,接受艳羡的目光,满足小小的虚荣感。然而,到后来还没有等到那个邪魅腹黑的王子来接她,她已经换了好几个男朋友。
我们教室一侧窗户对着半个山坡。我们跑到山坡上,长大双臂,面向远处张开双臂,像干净自由的精灵,不被囚禁在任何地方。阿玲说,虽然你不喜欢说话,但却很叛逆。我总觉得你有双不一样的翅膀,能飞向任何地方。
许多年过去了,阿玲辍了学,结了婚,生了孩子,又离了婚,变得郁郁寡欢。生命就是这般无常,我很是怀念那时的阿玲—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从未曾经过岁月泥石流的冲洗。
还没毕业,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当时刚刚搞完离婚手续,心情沉重,说很想我,怀念以前读书的日子。大家忍不住说起以前上学的小事,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觉得趣味横生。
生活琐事太多,都未能一笑作春温。
如今,校园重重铁门围墙,像岁月的鸿沟将过往都锁起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我想起以前常唱的《一千年以后》。我们没有等到一千年以后,单单十年已经足够沧桑我们了。
4.一路隧道都光明
一路道路都平坦,一路隧道都光明。刚到家时,是春天的清晨。春雨洒洒,落在车上,染了行人衣物。老妈开车接我,心里舒服得像喝了一杯春雨茶。
上车时,有点不舍。老妈送我到车站,倒是潇洒地摆摆手就走了。
检票时,我仿佛听见有个温柔端庄的声音耳边提醒我:请乘客带好你的临时身份证,这趟列车将开往下一个十年。祝你路途愉快!不必害怕,你不应该担心你的生活就此借结束,而是担心你的生活从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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