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人生  逢场作戏

潦草人生  逢场作戏

鼻息间的喘息声过分的明显，眼前的白茫将晴朗包裹起来，雾霾开始成为了城市的代名词，遮住了人们的喜怒哀乐，远处的天泛着蓝，并未因眼前的张灯结彩而有所渲染，风中的喧嚣与鼓锣鞭炮的轰鸣显得格格不入，云端的那一抹清淡，一尘不染展示着与霞光所辉映的那份桀骜。

男孩握着那款老式的翻盖手机，另一只手在翻腾着包里的单子，深蹲在街边的青石板旁，大口喘息着，徒步在这个城市走南闯北上几个回合，夹杂着十几公斤负重，一整瓶矿泉水就这么灌了下去，将那副脆弱充的已有几分的饱。

“李哥，这是第几趟了啊？”男孩转过头去瞧么眼前正蹬着车子匆匆而过的中年男子，黑色T恤，深色短裤，寸头，人群中的低存在感患者，或许像是在电影中总是会涉及到的群众演员。

“这是第七趟，一上午差不多得半百了。”男子从腰间掏出实落的一沓单子，满口的乡土味儿，字句行间的语气来回拐弯碰撞着，“你这又是从那个学校回来的？”

“嗯，这不过节吗，所以这学校里的学生各个都懒得要命，所以学校自然会跑的勤一点。”男孩低头呢喃道。

“不是吧，自打我认识你那天起，学校里的那小妮子好像就一直订你的餐，不管是打雷还是下雨，也一天不差，我觉得她会不会是看上你了？”男子一手拨着电话，一边在挑选着眼前的几份快餐。

“那怎么可能，人家是大学生，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没钱又没学问的，李哥你可别开玩笑了。”男孩苦笑了一声，接着又是一阵的沉默。

“对了，今晚九点半下班儿之后有个场子，正好赶上今儿过节，要不你一起来，都是自家兄弟，都是送餐员，也好说话，以后可能还都用的上。”男子上身挺了挺，提溜起一份儿快餐冲着冲着男孩，随手递了上去，“还有这份儿，你正好顺道儿，你把那两份儿远的给我，就当交换了，钱你赚。”

男孩闻声身子微微一怔，缓缓地接过，却只是传递了一个笑容，没有别的委婉，那只累到麻木的左手直接将包拎起，搭在肩上，接着迈出步子。

“晚上，别忘了啊。”男子吆喝着，也是分道扬镳。

“没跑儿！”男孩弯下腰拾起矿泉水瓶，重新放回包中，继续了城市的游荡，深秋的风好似喧嚣着最后的那份不甘，将道路间的陈叶向两旁挪着，让出一条难得的路出来。

夜晚的场子有些简陋，一张木板搭着一张报纸将那狭小空间所铺满，几箱啤酒在一旁安静的摞着，无尽的夜色竟被眼前的这抹昏黄而映得泛起了亮，酒腥味在那个几平米的地方堆着，无处可去，围在一起的人脸上泛着红，熙熙攘攘着各自的面红耳赤，嘴角的苦涩始终无法被笑容而抹祛，以为整几句文明词儿就好似文化人了，畅谈着自己对于感情单一的见解，表面上兴致勃勃，殊不知将那副不堪而失落的嘴脸完全的暴露着，逐渐的陆续有人开始加入，举起了酒杯，歪着脑袋舔着笑脸，殊不知刚刚的自己还是这堆儿“知己”当中的笑柄，现在还在鼓掌应和，讽刺声夹杂着瓶瓶罐罐的碰撞声，搅得整个夜开始泛起了混，嘴角的残渍开始瓦解，逐渐融入那副嘴脸当中，毫无违和。

深夜未眠的人还在守在自己那份自以为是的面前，像在一遍又一遍播放着老纪录片，明知道没有意义的潦草结尾，依旧选择沉醉在那份冲突的不解中，习惯着，最后的结果却是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