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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个暑假,那一天小易终于如愿可以读那所省重点高中了。
两个月前的那一天,中考成绩发榜,按照之前和姑姑商量好的,小易在家里静候佳音。
一大早远处的鸡鸣声和狗吠声吵醒了仿佛刚渐有睡意的小易。起身拉开窗帘,天才刚蒙蒙亮,小姑娘已再无睡意。这一夜她不知数了多少只绵羊,总之一夜未眠。
也许是个特殊的日子,全家人似乎都有点紧张兮兮的,爸爸妈妈这一夜也是辗转反侧,早饭随便凑合着,草草吃过就各自拿着工具准备去地里干活了。
“小易,中午记得给我们准备好午饭,菜你自己去园子里摘,随便做点就好,用火的时候注意安全。”妈妈临出门时交待。
“嗯……”小易没精打采地应着。
“回去再睡会吧,看你那两小黑眼圈儿。”妈妈回过头来叮嘱小易。
尽管还是没到日上三竿,可仲夏的太阳似乎格外耀眼,白亮白亮的挂在天上,炙烤着大地,即使没事做也倍感炎热难耐。
小易在屋子里捧本最喜欢的小说,无聊的翻来翻去,只读了几页就再也无心读下去;打开电视,随便乱按着遥控器,没有哪个台喜欢,仿佛都不对口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六神无主,索性到院子里转转,打发时间。
神情若有恍惚的她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头顶着烈日,可是手心却一直冰凉,冒着冷汗。
这种紧张焦灼也许源于一家人对小易成绩的过分固执。她记得,小时候每次期末发榜单那天都是她最煎熬的日子,爸爸妈妈对她成绩的过分在乎,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难以散去阴影。
曾几何时,小小的她因为成绩不理想而不敢走进家门,躲在高高的大门外,小手扒着门,偷偷的从门缝望向院子里,她不敢走进那扇门,因为害怕爸妈的责备,尽管她已经尽力了。
从小到大,每逢考试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这一家人都十分在意她的成绩。爸爸那辈家里五个孩子,尽管爷爷重视教育,可碍于家境不好,所有孩子中就出了小易小姑姑一个大学生,其他四个兄弟姐妹后来都过着拮据清贫的日子。
小易姑姑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一所中学教书,经人介绍后来也算嫁了个好人家,经济状况较之其他姊妹算是阔绰。有时候会攒下一些私房钱帮助其他姊妹,可终究是杯水车薪。
所以小易很小就被灌输一种思想,将来有一天一定要出人头地,好让家里人早日脱贫过上好日子。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仿佛一天,一个月,一年……看着时钟已经十一点多了,爸妈干农活很快就该回来吃中饭,可小易似乎忘了给爸妈准备午饭这事儿。
“按说姑姑应该拿到成绩了,为什么还没来?”一颗心一直揪着。
虽说数学不好,可她还是在心中仔细按自己平时骑车到学校的时间估算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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