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后来,谁还记得》(1)

作者: 顾梦辰 | 来源:发表于2016-10-18 22:51 被阅读75次

    第一章《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所有的故事

    我只知道那些非常华丽的开始

    充满了震慑和喜悦

    充满了美 充满了浪费

    每一个开端都充满了憧憬

    并且易于承诺 易于相信

    ——浅亦&苏和

    【浅亦】

    第一次见到苏和的时候她梳着两个麻花辫,皮肤黑黝黝的,牙齿却很白,笑起来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温暖,目光伶俐,绯红的脸颊,像是春日山岭中的达子香。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一面就足够了。

    九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新生入校要搞两周的军训,站军姿的时候,我看着站在我前面的苏和居然能那么的泰然自若,班上有同学在搞怪,大家就趁着教官整那个同学的时候偷懒,苏和却像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似的,对周围同学发出的笑声浑然不觉,如此淡然而倔强的姿态吸引了我。

    军训中间可以休息十分钟的时候,我喜欢独自爬上操场上那根高高的杠杆,安静到坐着,以眺望的姿势。那个时候我晒得黑黑的,留着平头,眼睛下面有颗泪痣,说话声音雷大雷大的,像个男孩子一样,要表演什么节目的时候都很爽快的上台,手舞足蹈,激情飞扬,所以,我很快就认识了很多朋友。

    那天班上搞卫生,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过去说:苏和,我想和你成为好朋友,特别好的朋友。

    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人,有些人是用来擦肩而过的,有些人却是用来一见如故的,比如我们就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苏和是一个特别有激情的孩子,傻乎乎的,干什么都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

    那时候别人都觉得她很另类,她大冬天的用冷水洗澡,不去寝室里睡,一个人把桌子搬到顶楼去学习,她一刻都停不下来,天天拉着我往外面跑,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学校离湘江很近,我们经常去湘江边玩,在湘江边捡贝壳,自己买丝线做贝壳风铃,用沙子堆城堡,躺在石板上看天空,晚上的时候跟着那些阿姨跳广场舞,也听戏,看别人下棋,跟着那些老爷爷打太极,心里特别的欢喜。

    我和苏和满心欢喜地成了边走边谈的朋友,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心灵相通。不自觉地把对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我的痛她能感同身受,对她好成了最让我幸福的事,我们约定要一起走遍我们心中向往的地方。

    苏和成长得很快,一开始是我总喜欢跟她说一些晦涩难懂的话,然后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傻孩子,你不懂。”

    她说:“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懂你,你还是不告诉我呢?”

    我会傻笑着说:“我从来都不会告诉你太多我的想法,那是因为我希望你一直是那个单纯的你啊。”

    她又问:“为什么思想那么复杂的人要和一个头脑这么简单的人成为好朋友呢?”

    我说:我之所以想靠近你,只是因为我是多么多么喜欢你啊。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跟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彼此能够敞开心扉,谁说不能黑白配呢?音乐教室里,我靠在她的肩上,阳光透过树叶在我们身上投下一个个光圈,温暖明亮如同天使。可是幸福的画面没有定格,如夏季明亮的光,全部来自记忆深处。

    一年之后就颠倒过来了,她对我说:“傻孩子,我比你大,应该是我来照顾你快快乐乐地成长。”

    那天晚上下雨,操场上很多很多的人,都朝亮着灯光的房子跑去,而我最终,却走向了更空旷的地方。那天我穿得很少,而且那个时候因为胃的原因我几乎都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我就是倔强地不肯给自己一点温暖,后来甚至干脆把伞收了,那种神经质的忧郁和悲伤,颓废的样子让人费解。

    她用手环抱着我,想尽力给予我一些温暖,陪着我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说:我以为,不去回想,就可以一直逃避,不去回想,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不曾存在过...我知道时光会带走一切,治愈一切,让人明白一起,也会改变一切,今日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的确想象不到若干年后的自己会是怎样,她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完成自己的人生。

    我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条河,岁月如水,成长为岸。

    那个宁静的下午,我在床上很安静的睡着,她就坐在我的床边看书,看着我嘴角上扬的弧度,怀着一种幸福的心情写了一封信给我。

    浅亦:

    看着你恬静的微笑,我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宁静过。我想没有什么比志同道合、共同奋斗更动人心弦的了。我真的很想和你一直走下去,关于我和你很多很多的信念、承诺、想像、约定、叹惜,在此时、在这段时光我早已将你的心占满。请你不要放手、如果你很累、没力气,就请把手交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熟睡的你,此刻,学习在我觉得是一种享受了,我的心境超前的空灵,忘却万物,只想到这刻成为永恒。至少在我心里定格为永恒:过去的渴望,现行的拥有,将来永远珍藏的美好回忆。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开,请别为没能留下什么东西给对方而伤心,因为我将在我心里永远珍藏。不需要任何物质为媒介。

    你睡觉时两颊红红,比天边的朝晚霞还美,又同朝晚霞的本质,有朝霞的希望、活力、无限遐想,晚霞的壮美和安祥。

    苏和

    我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但绝对不是不自爱。

    那段时间因为心情的原因,胃连续痛了一个月,她陪我去医务室打点滴,那医生把我的手当海绵插了4次才插好,我知道她心疼我。我对着她笑,跟她说我不疼,她却在替我流泪。她不舍得我疼痛,所以她逼着我改掉那些坏习惯,她怕我再因为心情不好而导致胃痛,所以想尽办法让我开心,她拉着我锻炼身体,每次我说我不要活太久,顶多活到50岁就够了。她就会赌气不理我。她说我要和她一样活到七老八十,不离不弃。她真是傻得可爱。

    她说:我知道你终会没事,所有的挫折只是人生路上的一道坎,让你懂得了人间的变幻无常与珍惜。我知道你终会平安,因为上苍是公平的,关上一扇门会打开一扇窗。

    每到一个学校,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操场。夜晚的风很大,吹过来大朵大朵的白云,在深蓝的夜空中,像流浪歌手一样盲目而优美地经过。苏和牵着我的手,让我安心地闭着眼睛在风沙里走。

    我很喜欢我们学校校门口一直到北门的那条道路,两边长满了漂亮的银杏树,密密麻麻地交错在一起,明媚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落了下来,斑斑驳驳,在地上碎成很好看的一片一片,然后就沿着那条路一点点地荡漾,摇曳的样子,阳光清澈,年轻的孩子在这里行走,散落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轻轻的脚步,沉默中只听见风吹过树林的声音,银杏叶飘落如雪。

    每一次我和苏和在湘江边,看到古稀之年的老人相依相扶着而过,就会忍不住驻足良久,看看他们历尽白发沧桑的年华后留下来的平宁安和,仿似那样就沾染了些喜气。我会抱着她说:姐姐,要是我们也能这样到老就好了。

    我们坐车去过很多地方,很多思念的生长都是安静而沉默的。那些不敢触碰的疼只能深埋心底。其实,这样的阳光,这样放不下的牵挂,多像车窗外的风景。尽管确切而真实,坐在车上的我们,却只能是路过而已。

    这是一段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爬岳麓山,坐在山顶上看烟花。满天的烟火,刹那就没了,夜空成了最寂寞的一片海洋,一时间有些感伤,身边这个人,我知道她有多么可爱,能这样一起看烟花,一起看夜空,这就是缘份吧。

    【连载】《后来,谁还记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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