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合唱团的秘密

      昨天看了一部16年匈牙利短片，《校合唱团的秘密》。全片25分钟，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获奥斯卡真人短片奖。

      小女孩索菲亚转学到新学校，加入了校合唱团。老师告诉小朋友们，如果这次能获奖，所有人都可以去瑞士参赛。孩子们兴奋不已，个个铆足了劲练习。第一天练习后，索菲亚被老师留下来。老师告诉索菲亚，以后都要默唱，只对口型，不能出声，因为她唱的不够好。并且让她承诺，不能告诉任何人，要保守这个秘密。索菲亚很伤心，但还是答应保守秘密。索菲亚新的朋友丽莎发现了她唱歌时并没有出声，而且索菲亚很不开心。索菲亚实在太委屈了，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丽莎。丽莎后来发现，不止索菲亚一个人，好些小朋友都是在默唱。丽莎向老师提出抗议，并要离开合唱团。老师在片刻震惊尴尬之后，镇定地说了一顿歪理：被要求默唱也是对合唱团的贡献，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获胜。不是每个人都像丽莎这样有天赋。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因为谁唱的不好，或者谁离开了合唱团，而让所有人都不能去瑞士。老师的即兴演讲后，所有孩子又开始按照她的意思练习了。老师也为她即兴演讲的才能沾沾自喜。但合唱比赛当天，孩子们选择了极勇敢的方式回应了老师--集体默唱。

      孩子们的成长，需要的不是虚假的荣誉，而是快乐的体验。勇敢，是世界上最难得的品质。为勇敢的孩子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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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也是校合唱团的。我在合唱团里，没有过什么秘密，对于合唱团的记忆，也都是美好的。依稀记得，市合唱比赛当天，老师给我们画上浓浓的妆，脸蛋上涂两个高原红那种，现在想想真好笑。比赛的场景，得了第几名，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大家一起坐在平时根本不敢进去，也进不去的学校二楼会议室，吃盒饭。现在说起吃盒饭，都会自动脑补凄惨的场景。但那时候，盒饭是难得的奢侈品。对着摆放在桌上的盒饭，每个孩子眼里面都放了光。小时候家里穷，很难吃上肉，我眼里放出的光，恐怕要比其他小朋友炽热好几倍。盒饭的主菜是一块大排，一个小朋友把其它都吃了，单独留了一块大排最后慢慢享受，吃的开心，还歪斜着身子站着吃。副校长看了也很开心，说道：“哦~你是留着大排最后吃的啊~”记忆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总是没有缘由地记着一些杂七杂八，毫不紧要的东西。恐怕它存在近20年的意义，就是让我写下来吧。而这个歪斜着身子吃大排的小朋友，后来经历了常人难以承受的，悲苦而又传奇的人生。以后有机会写写他。

      后来我又被选拔进了市合唱团，南京的几个老师每周末过来教我们半天。每个周末我都在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幼儿园里，“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的学火车叫。有一回我口渴，弯着腰，反拧着脑袋，嘴巴含着自来水龙头，喉咙咕咕往下咽水。一个男老师见了，说：“自来水不能喝。”语气平和，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但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真诚的关切。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中年男人的“沉稳”吧。合唱团后来慢慢没人愿意来了，连一次表演或比赛都没有，就散了。老师几次跟我们说，会在工人文化宫表演的，可始终没有盼来那一天。那种盼望，不是那么急切，但那种遗憾的感觉，永远不会忘。也许，遗憾像咖啡，品的越慢，越不急切，味道反而弥聚的越久。

      后来我进入变声期，声音变得低沉，就再也唱不出好听的歌声了。一切都会改变，包括声音，但美妙的音符是不会变的。当时在合唱团除了“喔喔喔”的学火车叫，也学了好几首歌，但基本不记得了。只记得一首，偶尔还会毫无征兆在脑海想起，《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歌词开头营造的意境很美，一并分享给大家：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