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

  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很多事情慢慢的记不清了，尤其是梦中的事情，我能够知道的是当时的梦很精彩，但要是用语言描述出来，又欠缺了太多元素，没了声音，没了色彩，况且有时梦中的变换也是不符合常规逻辑，在梦中却又合情合理，如同梦中已经制定好了一套规则，能够解释得通我这么多的缘由——这是很难写出来的。
  我能够记起的第一个梦，我也一直认为这是我一生的第一个梦，发生在非常小的时候，可能是刚能记事情，三岁左右。当时是夏天，很热，我在竹席上睡午觉，其他的记不清了，我似乎还能看到我自己的样子，做完梦，起了身，不知所措。
  我能够记得的部分已经少之又少，清晰的只有一个画面。当时我家还住在土造的老房子里，屋后面是一条河，夏天下雨的时候，就会填的很满，经常有人在那里钓黄鳝。在梦中，那个河似乎是被填平了，有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坐在那里，像是我太爷爷，但又不是，我太爷爷没有长长的白胡子，他笑着要让我过去。他旁边像是很多树苗，一条条直直的往天上伸，又像是一个个豆角架子，豆角沿着架子往上长，像个小树林，很凉爽，风一吹，树枝便扭动。似乎老爷爷有跟我互动过，记不清了。醒来以后，我不知道梦是什么，平白无故多了这样一段记忆，我没有怀疑过它的真实性，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迷惑，那个梦里的场景去哪了，只是觉着它发生过，我见过，也一直想找到那个场景，自然没有结果。
  如果是十年前，我能记得的细节会更多，现在只能勉强描述这一个画面。如果我会画画，我一定会画这样一幅，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