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回到家,儿子还在安睡,一切和她出门前没有两样。可是镜中的孟小夕却与出门前判若两人。她的头发被林念揉得散乱,她的脸颊布上红晕,她的心似乎要不受控制地跳出胸腔。
意外地,孟小夕睡了一个好觉。
开小差(三)“人们常会感受到内心的召唤,如果不会回应它,就始终不能平静下来;如果去回应它,就意味着必须放弃很多心爱的人和物。”
第二天,孟小夕把《碧海蓝天》里的一段台词发给林念。
“怎解?”
“无解。”
“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为例——它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苦痛和幸福彼此相接,是我们一会伤心,一会高兴,甚至死亡本身也会使生命更加可亲。在人生的清醒的时刻,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之下,人们真实的自我最接近——这是海明威说的。”
“可是我很贪心,只想要欢乐。”
“那就只要欢乐。”
孟小夕没有这个把握。她能想象到那些一地鸡毛。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就象被下了咒,满脑子都是林念的身影。这让她想起钱钟书说的那句话:上了年纪的人谈恋爱,就象老房子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并不是谈恋爱,只不过是赴一场没有终点的约而已。
开小差(三)
如同一个孩子,尝过糖的味道就会念念不忘,孟小夕心心念念想再见到林念。
这天晚上,孟小夕和林念相约蓝山会面。
刚刚下过雨,城市被雨冲刷得干净透亮,车灯时而被路面的积水反射到孟小夕的眼眸,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蓝山,被称为这个城市的绿肺,平日里绿树成荫,游人如织。孟小夕曾无数次登上蓝山,见识过蓝山的风姿,但却从未夜游蓝山。从蓝山上往下看,城市璀璨的灯火尽收眼底,美景如画,让孟小夕疑在梦中。池塘里的阵阵蛙声,是孟小夕久未听闻的天籁之音,空气中浮动的暗香,让孟小夕觉得自己周身的细胞都变得敏锐起来,雨后的空气清新凉爽,让孟小夕心旷神怡。
开小差(三)这样的夜晚,任何语言都是多余,连呼吸似乎都惊扰了这份宁静。尘世的繁华与喧嚣,都在山下,而山上,是流浪心灵的栖息地。
无声地拥抱,清晰地听到林念的心跳,孟小夕恍然如在梦中,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这个夜晚的美好终将成为她绕不过去的风景。
回到家,孟小夕给林念发去信息:
“谢谢你带我看了不一样的蓝山。”
“夜色阑珊。”
“令人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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