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记得，该有多好

文/讳莫如深

2015年，第一次遇见你，虽是冬天，阳光却很暖，柔软的光束轻轻落在你的肩上，你抬头看看瓦蓝的天，和那群刚刚掠过的飞鸟。我站在一棵树的后面，树枝的光影遮住了你的半边脸，精致的眉眼看得并不真切。

其实那时候很想走过去跟你打声招呼，想问你，这空旷无际的天空和光秃秃的树枝有什么好看的，竟可以使你的目光停留这么久。一步步靠近，准备从背后拍一下你肩膀的手，最后还是放了回去，看着你专注的样子，你是不希望别人打扰的吧！

若你记得，该有多好

2016年，高二分班的时候，听说你选了文科，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变得毫不犹豫。即使，很不幸没有和你分在一个班。也许不能怪运气，因为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天天看到女生往你抽屉里塞满零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我的距离。听说，这次的期末考，你又得了第一。

分班以后，我的成绩一直在中间摇摇晃晃，凭借着小学时期年级前十的基础（虽然难以启齿），以及一点点对文科知识的天赋，顶着高一学习委员的压力，不至于被那些发奋图强的黑马甩得太远。对于学习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多尽人事，内心则听天命，从不肯真正付出些什么。直到——

暑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成绩榜，不知为什么，学校突然将所有全体学生的排名都贴在了公示牌，以后这个习惯便保持下去。我看见名单上第一个就是你的名字，往下找了好半天才看见自己的名字，隔了整整两页纸，105个名次。那一次回到家里，发了一天的呆。之后，不动声色地报了补习班，其余时间泡在图书馆，家人甚是不解。

2017年，终于进入了高三，这一年，人生像是被推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工厂，周围都是冰冷的机器运转的声音，而我心甘情愿成为冰冷的机器之一，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努力的意义。同学惊异于我奋起直追的勇气，至于原因，却也来不及多想。就这样悄然无息，就这样一点点接近。

差距在一点点缩小，可不得不承认，它还是存在的，我们之间，看似只隔了几个陌生的名字，更像是隔了山，隔了海，隔了天地。听说，你高考时发挥不太好，听说，毕业后你去了很远的城市，选择了湖南大学，对于你来说，这并不理想。

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去了比你更远城市，从此山水不相逢。只是你再也不会知道，从2015到2018，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试着靠近你，往后，需要用整个余生试着忘记你。

再也没有一场雪，可以遮掩住不留痕迹的悲伤。原来冬日的暖阳，也还是冷的。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与你有关的消息，再也听不到了，多么可惜。

若你记得，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