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冷,风雪交加,江瑜本还想多作玩乐戏耍,却抵不过这地面上厚厚一层的冰雪渗过鞋袜的湿冷。
这股寒意仿佛可随意渗透毫无阻挡一般,顺着脚心爬上了脊椎骨,江瑜为了翻墙方便,自然穿的轻便些,风迎面而来,她也咬着牙打哆嗦。
可怜的江瑜走着走着不得不扶着墙缓步前行,当她以为她够惨的时候,半路中突然杀出一个样貌清丽的佳人堵在了面前。
江瑜向左挪,她也向左走,江瑜往右挪,她也朝右跟上。江瑜心中纳闷,又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
这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江瑜还傻乎乎的说道,“这位娘子,可否抬下步子让让路?”
却不想这美人看着柔若无骨,训起人来倒是尖牙利嘴得很。
“见你面善,瞧着也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却不想是个跟手脚不干不净的惯偷合起伙来盗人财物!”
美人气气哼哼的叉着腰,说着说着愈发生气,扯着江瑜的胳膊生怕她跑了。这要是搁平时这点劲儿其实和她也就随便拉扯,今天被冻的手脚冰凉,甚至还有些发僵,自然是拗不过她。
“娘子,你说话也要讲证据的,凭甚半路出来与我吵嚷?”
江瑜被她拉的自然有些生气,更多的是郁闷,若不是顾及一点闺秀颜面,她早就丢个白眼过去了。
“我在慈恩寺看的清清楚楚,那毛贼故意撞你分明是为了把赃款转移给你!”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她不提也罢,她一提起那把自己撞倒在地的人,就觉得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痛,恐怕不止是蹭破了皮。江瑜被她说的一时语塞,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自然辩不过舌灿莲花的玉筝了。
正在僵持不下江瑜被逼迫的步步后退时,李洋与岳明晖正赶个巧,后面跟着抱着伞的鹤来。
“臣女见过郡王殿下,世子殿下。”
江瑜强忍着被冻僵了的感觉行礼,身旁的玉筝见自家世子来了,盈盈一笑,委身施礼。
“这是怎么了,都在这儿围上了?”李洋见此情况皱眉问道,弯下身搀着江瑜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动作温柔却又不逾越失礼。
却足够让一个怀春少女扎进这一池春水中来。
“禀世子,奴婢随世子在慈恩寺时被一毛贼趁着人多偷去了腰间的佩玉,奴婢追过去时发现那毛贼与这位娘子相撞,还搀扶起她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奴婢不胜体力再追不上,思来想去,只得是二人联手盗人财物。”
玉筝低着身子,拢袖颔首,态度不卑不亢,说话也条理清晰,振振有词。这模样不像是随身侍婢,倒有些女官的样头。这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十分汗颜。
“原是这事儿,我已吩咐博文下去办了,是否为二人联手,容后在议。”
玉筝似还想再说些什么,皆被李洋一句话堵回了肚子。
“备车起驾吧。”一旁待着看戏的岳明晖终于懒洋洋的发话,鹤来也紧忙着搀上微醺的岳明晖起驾。
“臣女恭送世子,恭送郡王。”江瑜躬身拢袖,心想这桩麻烦终于暂且告一段落,她可以继续踏上回家的艰难路程。
“随本王一同回去。”
李洋向江瑜伸出了手,见她竟愣在原地,轻轻使了劲拽了下她的手臂,见她不知所措的呆样,李洋又笑弯了眼。
车上,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静默。江瑜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好意思说。
这还是她离心上人第一次这么近,她甚至感觉心脏跳出了嗓子眼来。
人说鲁国质子汝阳王李洋,算是宫中最不起眼的贵人了,若数数身上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除了模样极为好看,身形修长之外,好像只是个平庸的王室贵族罢了。
他生的模样很是特别,既不像岳明晖如此的俊俏风流,也非于主簿那样温柔似春风的样子,更不是永王卜樊的英武俊朗。
而是说不出的好看,且很是耐看。只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李洋目光流转,似笑非笑的盯着江瑜,她脸红到了脖子根,只得稍稍侧目隐藏自己的羞涩。
马车速度并不快,溜溜达达的缓缓穿行在东市街道之上,路上张灯结彩引人入胜,如此盛景,江瑜却走神发愣,无心观看。
不过一会儿,便停在了永安坊中的员外府府门。
眼神机灵做事麻利的小厮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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