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28岁,未婚,公司白领,长得小小个儿,脸蛋白白净净地,一身简洁而非干练的打扮,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清爽。不管人前人后,她对人总是很柔和地微笑着,她不会大声、粗鲁地和别人说话,言语间总是和风细语的,给人感觉就是一种非常柔和甜美的女孩儿。
她漂泊在国内的一线城市,当初是一个人踏上没未坐过的火车,坐了三天三夜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语言的不通、城市节奏的不同、工作的寻找、人脉的建立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她一样咬着牙、熬着夜、拼着全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挣扎。现在,已在城市里立足的她,根本看不出弱弱小小的她曾经一个人经历过这些,在别人的眼光里看来,她就应该是在家里守着爸妈甜甜地说着、笑着,再由爸妈或七大姑八大姨安排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然后安稳地过着自己的一辈子。
她有一准男友,可公司上下都觉得那男孩配不上她,无论从长相还是内在。但她总是笑笑,用很平和地语气,说“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吧。”她没有跟谁去争辩,觉得相处是两个人的事,别人看到的只是男友的外表和偶尔的片面时刻,真正交往的是自己,自己感觉好就行,不想人云亦云。她说“我不想用大家认为的柔弱面孔去依附别人生活,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有点不一样。”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15岁初中毕业时,同学们在她的毕业留言册里的留言,居然有80%的同学写着“你文静的面孔,温柔的笑容”,甚至有一个女同学写着“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文静的女孩儿,……”她迷惑,我难道三年来给大家的印象是这样的?可在自己看来,自己不过就是不爱和别人争,但如果遇到破自己原则的事,自己还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她说,初二那年,本来学校安排好了全年级去外市的一个景点春游,可突然县里另一所中学出门旅游时,出事故,县里立马发了一道紧急通知,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各学校取消春游安排。本来她和同学们高高兴兴地计划着,到了景点怎么玩的,结果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打得她课都没心情上了。憋了一天,第二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拉上班上另两名女生,去找校长。她说,她就是想去玩,从小家里穷,爸妈没机会带她出去,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而且还是和自己天天相处的同学,所以,不想这样让机会夭折。而且,别人出事,不代表每个人都会出事。每年出去春游、秋游的学校那么多,出事的毕竟是小数。所以,她要去跟校长叫板。
校长是才调到学校一年的新校长,听说很严厉,她不熟悉,再说,平时也不可能跟校长有什么交结。她们来到校长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校长拿出县里的通知,同时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们,春游取消的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一开始选的地方不在本市,从危险程度上讲,又增加一点难度,所以必须取消。但她始终不松口,用各种理由说着想要这次活动。校长的态度由和蔼变成严厉,最后无可奈何。上课铃响了,她们也不去上课,一直跟校长死瞌,最后,一个多小时后,还是被校长请回了教室。回去的路上,她很沮丧,因为没有谈判成功。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班主任老师通知全班同学说,春游照常举行,地点不变,但前提是,没有包车了,所有的同学全部踩脚单车去,也不可以载人,每个人自己踩。这个消息真的是几乎让她高兴得想去抱抱那个校长了。那天校长特意骑了一辆摩托车在长长队伍边上,一会儿在队伍前面,一会儿在队伍后面,不停地向同学喊话,生怕哪个同学不小心在路上打闹骑出界线跟马路上的机动车相撞。她说,现在都无法想象当时是怎么踩着单车骑了那么远的路,一天来回,而且玩得还那么开心。也是经过那次事后,校长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她反而没什么,就是想玩。
大学毕业时,同学们的留言有一半写着文静,一半写着坚强。她都一笑而过,觉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就好了。毕业前夕的实习,她自己踩着单车在城市里到处找实习单位,没想到弱小的她真的在单车轮子的滚动下,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实习单位。而更多的同学们要么是父母的安排,要么是等着学校的统一安排。毕业了,她想来沿海城市发展,所有玩得好的同学都劝她不要来,因为她这样的女生出来只会被骗,被压榨。父母也不同意,因为她从没出过远门,火车都没坐过,去的唯一一次火车站,还只是陪同学买火车票。但她最后说服了父母,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个人背着背包就踏上了火车。在火车上,她兴奋得一直不困,和别人聊天,她什么都感兴趣。有个中年男人,问她,“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吧?”她好奇,别人怎么会知道。人家说,只有第一次出远门而且又没受过什么磨难的人,才会对出远门这么开心。
刚来时,她借住在一个同学的女朋友宿舍里。整整一个星期,同学不让她出去找工作,非要帮她找,因为不放心她那样的一个女孩出去,怕被坏人骗了或拐走了。一个星期后,同学找来的工作,不是同学不放心,就是她自己也不满意。后来,她对同学说,她一定要出去自己试试,就算被骗也算是一种长大。没想到这一试就成功了。3个老总3道面试,最后一道面试时,老总对她说,“内地的工作节奏很慢,和这边完全不一样,你能不能跟上?”当时,她把这句记得很牢,决定要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定要让老总刮目相看。
没想到,她最后成了公司的神话。她一个人完成的业绩量,是两个男孩加起来都无法完成的,直至她离开那家公司,都还没有人超过她的成绩量。以至于3个老总都争先恐后地说,她是自己招来的。她说,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晚上加班,因为客户的数据有限,很多东西要自己分析出来,在她分析验证时,老总A来到公司查看进度,却发现第二天就要出结果的东西,现在还没开始制作,就坐下来和她一起分析。结果,两人一人一套方案,但她无法说明老总用自己的,老总又说服不了她用他的,老总A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居然说了这样的狠话,“如果我的错了,那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但就这样,她还是不愿用老总的方案去开展工作,时间一分一秒在跑,她也着急,老总更生气。转机是,另一老总B的出现,听了两人的话后,老总B劝老总A,“让她按自己的方式去做,她会做好的。”就这样,最后,她坚持了自己的方案,当然,最后安全通过客户关。
最后,她还非常淡淡地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外表,让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初恋。初恋觉得自己是个柔柔弱弱的好女孩,所以,他必须让自己非常强大,才有足够地力量来保护她,没想到他失败了。最后却不得已以隐身的一种方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痛心地把她抛开,相信她那样的好女孩一定会有更好的男孩给她坚实的肩膀和幸福的生活。
她说,我从镜中看到的自己只是一张平静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柔弱的,但她知道内心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去努力,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成功,但她必须坚强地走下去,如果不做,就永远也得不到。如果只以大家眼中的柔弱去博得,或许就只能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她不想做软体的寄生虫,只想做命运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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