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井堂的生意并不算特别的好。一来是大夫太年轻,没什么名气,二来位置有些偏僻,不太好找。但是胜在价格公道,医者用心,因而,零零落落的,也有三两个患者前来求医。
这两日,橘井堂的生意却是意外的好了起来。原因是这橘井堂的左岚左大夫医好了南橘村李寡妇的怪疾。据说当时李寡妇不知何故腹大如萝,被村里人指点着说不守妇道,李寡妇的闺女求了好多家医馆无人能治,最后,竟然被这橘井堂年轻的左大夫给治愈了。一传十,十传百,左大夫也隐隐有了神医的名号,上门求医者便开始络绎不绝了。
好容易到了傍晚时分,送走了最后一个病患。他伸了伸筋骨,起身准备关门。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帘而入。
“左大夫!”小脸红扑扑的,一下子凑到他面前,没来由地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李姑娘,你怎么来了?”他笑着问,忽的眉头一蹙,似是想到了什么,“怎么,可是你娘又有什么不好了?”
“我娘好着呢,病也好了,自从听了你的话灸了艾,心悸也没了。这不,为了谢你,做了一屉红糖馒头。”她把挎着的竹篮塞进了他的怀里,掀开盖着的棉布,“你看,还热乎着呢,我可是一刻都没停,我娘刚一做好我就拿来啦。”
他笑了,真心的。医者父母心,看到病患好转,他终于觉得这么多年的苦学没有白费。“这可如何使得,本就是我该做的,也不是没收诊金。唔。。。”
话还没说完,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就塞到了他嘴里。姑娘脸上一脸的得意,“吃都吃了,可再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你尝尝,是不是可甜啦。”
他囧的很,无法,只得嚼了嚼,温温的,软软的,微微的甜。嘴里塞着馒头,他说不了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里屋的门帘掀了开来,阿姐端了碗茶水,递来示意他喝下。回头看着小姑娘,笑问,“这位是?”
“我是南橘村的李小双,左大夫治好了我娘,今天给左大夫送谢礼来啦。”小姑娘甚是爽朗,扎着双髻,却是堪堪刚长成的模样。鹅蛋似的脸上漾着无忧无虑的欣喜神色,一身红袄,更是衬的她模样俏皮喜人。
“这位便是李寡妇的女儿,”他喝了口水,咽下了馒头,这才给阿姐介绍来人。又回头跟姑娘介绍,“这位是我阿姐。”
“医者治病救人是天职,李姑娘不必如此的”阿姐淡淡道,一如往昔般与人疏离。
“左大夫阿姐,大夫治病是天职,可若是没有左大夫,我娘不仅治不好病,怕是还要被村里人误会去浸了猪笼了。这是救命,是大恩。”说罢,李姑娘后退一步,深深一福。这一福,竟是实打实的正经模样,全然没有之前的调皮。
他心中微微一动,忙上前扶起,“不必如此大礼,左某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明日我再去瞧一瞧你娘,若是无碍,便是彻底好了。”
小姑娘听了,抬头望着他感激地笑,一副纯真美好的模样,明艳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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