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回忆寄放处,只需原地等待灵魂上门。这是给我的福利,正好不想动。残风暗自窃喜,她在院落里等。
她竟然如此期待一个灵魂的到来,都忘记了先要找到记事本。
一团云雾飘来,边缘染上了橙色的光辉。残风惊讶于云团的美丽,没有注意云团上的两个女子。
“多谢信之使者。”星耀抱拳施礼。
其中一个女子从云团上掉落,云团与信之使者离开,消失在大家的注视中。
女子长相普通,算是大众脸,幸而嘴角有一颗黑痣很好区分,她的马尾梳得高,没有头帘儿,使宽额头完全露了出来。残风觉得眼熟,可她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我能进你的房间里吗?我有很多话想说。”女子没有任何顾虑,询问残风。
残风摇摇头,不假思索地说道:“小木屋是我最后的守护之地,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或者占有。你想说什么,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女子行至墙边,倚靠着,从衣服口袋里摸索,最终捏着空气,放进嘴巴里,吸气,吐气。她的行为有点怪异,残风忍住没有制止。
女子捏着嘴边的空气,做了一个丢弃的动作。她终于开口讲她的故事了。
所有人都是虚假的,他们害怕伪装的我,毕恭毕敬地称呼我为“大姐头”,我的名号广泛在校园里传播,我为此感到自豪。如果学习不行,打架若成为第一名也算一种鼓励吧。
于是,我欣然接受了同年级另一个班上几个男生的建议,中午上课前的休息时间,我要让他们班上的“古怪女孩”见识到我的厉害。
两个班级合计七十多人聚在一起围成圆圈,将我和古怪女孩围在中间,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见了迷茫与幸灾乐祸。
“听说你很拽,都不服我?”
“我都不认识你。”
“那有什么关系,我要揍你一顿。”
我从古怪女孩的眼睛里读到了恐惧,趁机握紧拳头,砸向她的头。意外,竟然被挡住了。
“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非要问的话,你去问你班上的那几个带头的男生吧。”
古怪女孩环视四周,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同班同学身上。一些人愧疚地低下头,一些人嬉皮笑脸地喊我快点动手。
“我记住你们了。”她重新将目光聚在我身上,勉强吐出几个字来,“我不怕你。”
我不怕你,我听了却有一种莫名的烦闷,仿佛她说的是,你是傻瓜,被人利用了还要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我收回了跃跃欲试的拳头,放下狠话:“今日老娘高兴,饶了你。”
听我说完,周围一片议论声,偶有一句“不过瘾”传入耳朵。
其实打伤女孩也好,吓唬女孩也好并不是我的本意,当然我也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亦或者过去的。其实我只是想伪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听到此处,残风情绪上涨,大吼一声:“够了!”
讲述故事的女子,星耀和小仙子同时将目光聚在残风身上。残风继续说道:“你可是那个母夜叉,你欺负的女孩可是原来的我吗?”
女子先是一楞,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根本就不认识,是大家让我那么做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吗?
“无聊。”残风别过头去,不想再听,可一切已由不得她。
女子收了笑容,变得严肃,她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谁愿意伪装自己呢?我不过是想不再被人嘲笑罢了。我长得不好看,小时候的我特别馋,天天抱着零食吃,大家都说我胖得像气球。我说话声音粗,嘴边上过早长出了胡茬。可我是女生,还很小的岁数。他们嘲笑我,我不得不伪装自己,久而久之我习惯了当“大姐头”。
可我没想到我的命会如此之短。若干年后,我查出了胃癌,医生说极大可能是总吃零食不好好吃饭引起的。那时的我快要死了,过去的画面一帧帧冲进脑海。可我就算死了,也不想后悔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曾经是他们口中的大姐头,是母夜叉,是传闻里的风云人物。
“哼!”一旁的残风瞪了一眼女子,冷嘲热讽道,“好歹你还活到了成年。”
可是,我其实早有耳闻,那些人不过是利用了我导演一场看似有趣的戏罢了,我像一只猴子被耍了。他们背后议论我的话更难听呢,可这些是我的错吗?或许,真的是我的错吧。
女子不再讲话,很快她被星耀送去了她该去的地方。残风见状愤愤地说:“她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噩梦,我很早前就说过。星耀,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哪个灵魂会出现?凭什么自作主张让她进我的院落。以后我该怎么办?梦里也会不断重现今日的一切,我不要!”
“风儿,你理智一点好吗?她怎么可能和你同时读小学呢?你今年多大,她都二十几了。”星耀靠近残风,劝她,“你最好先记录好故事,上一个你还欠着呢。”
“我……”残风一时语塞,她已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刚才那个女子明明就和当初那个欺负她的人很像啊,她讲的事情明明也是她经历过的。
星耀又在催促她了。幸好小仙子呈上了云烟十三格,她幻化出一支笔开始记录。
当下的故事没忘,却总是有意无意联系到自己,上一个故事是什么来着,她回忆起来更是痛苦。
啊呀,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余波,余波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呢。
好在,这女子的最终结局令她开心无比,大有你做尽坏事终于受到惩罚的意思,也算恶有恶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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