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履盛处丰,抑然不自多。于世无所芬华,若戚戚于富贵而以贫贱为可安者。身在高门广厦,常有山泽鱼鸟之思。”这是容若的感悟,跨越千年,白云苍狗,不少文人骚客厌倦勾心斗角的生活,将一腔热血挥洒于山水之间。万事变迁,身处新世纪的我,徒有诗情画意的臆想,所累于世事嘈杂之中,唯有思绪,随着古人的衣袖,飘荡于千年山水之中。
次日,正在座椅小憩,一人猛摇,怒视之,惊吓后退几步,那人曰:“怎的,李生,昨日相约于山脚相见,今日可又变卦?”来人居然是李白!而且我与他还有约!这突如其来的邀访惊得我半天合不拢口。然,又进来一人,容若拉着我的衣袖便往门口走,边走边念叨:“李白你跟他费什么话,直接一壶酒醉倒,绑去就好了。”我楞楞地看着一切,楞楞地看着容若拉着我坐上马车,楞楞地看着李白拿出酒壶势要放倒我,又楞楞地看着乐天替我挡下酒
不多时,已到城外一座山山脚处,下车后又是一惊,不知今日可是艺术界的舞林大会,来人各个独领风骚于一片天地,太白与幼安对酒当歌,南唐后主和容若交谈甚欢,伯牙子期,易安文姬,这跨越千年的一场旷世盛会,当真应“鼓瑟吹笙”啊!
未走多远,山势却已非常陡峻,太白晃晃悠悠地扯着幼安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布争喧虺,砯崖转石万壑雷。”细细看来,倒也确是如此,那山体陡峻,布满青苔的石阶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掉落,白云与山石融为一体,仿佛动一动脚,云就变化个样子,看来贾岛的“移石动云根”并没有错。万丈高的瀑布挥壑而下,好似那离人的发丝,真个是“白发三千尺,缘愁似个长。”啊。
烈日炎炎,山林茂密遮住了阳光,却也奈何不了亭午时分的太阳,一行人在亭中稍息片刻,热的抓耳挠腮。太白快意地敞开衣衫,任风吹过,乐天见此,劝阻将其穿上衣裳,太白不屑一顾地说“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说着还拿出酒壶张口大饮,王观欲劝之,却被还未醒酒的幼安拦下,摇摇酒壶喝了最后一口酒,说“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好山好水,怎能没有美酒作陪?”太白应和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像乐天一样喝不了酒,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说着,跌跌撞撞地搂着幼安痛饮。
“云间吟琴箫,石上弄宝瑟”如此良辰美景怎能少了伯牙的琴声。子期静静聆听着,易安举杯敬李白,容若怔怔出神,喃喃自语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王观叹气摇摇头,走过拍拍容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好好享受这山中鱼鸟之声,伯牙旷世之音吧!”
不知不觉,太阳几近落山,太白喝的醉醺醺地,手舞足蹈“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近酒,杯莫停,但愿长醉不愿醒,与尔同销万古愁!”说完,便躺在地上昏昏欲睡。殊不知,这随意一吟,三分酿成剑气,七分铸成豪情,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夜雾弥漫山头,酒气渐浓,晕晕乎乎中眼前一切事物模糊起来,虚幻的如同仙境,尽力张开双眼,却瞧见夕阳余晖照进房间,世界安静的像静止了,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
陶渊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令我向往,我也想有天能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过着“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生活。偶尔“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偶尔“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与文人墨客吟诗作画,与万水千山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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