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未见的人,早已淡出了我的脑海。
那天,公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上来几个六七岁的孩童,长得虎头虎脑,犹如金童玉女。我在心里赞叹的时候,紧接着上来一位妇女,满脸欢笑地牵着她的儿孙们寻找座位安全落座。这位妇女,曾是我的病号,十几年前长得珠圆玉润,如今满脸风霜,爬满了皱纹的脸上见证了逝去的年华。
我惊叹她已儿孙成群。我没有招呼她,或许她也不认得我。岁月冲淡了彼此的印象,在生活的某个停靠站陌生了彼此。
还有什么能见证年华的流逝?晨钟暮鼓,日升日落,花开花谢,大自然永不停息地运行着。摩皱了长者年轻的脸,丰满了幼者稚嫩的羽翼。
曾经,以为父母不会老,自己会永远年轻。可是,在日升日落里,突然有一天父母病倒了,自己的身体也频现不适,年幼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原本一口清亮的童音变得深沉浑厚,才惊觉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
曾经隔壁的阿公腰板挺直,西屋的阿婆身体硬朗,如今他们都去了极乐世界。然而,当年襁褓中的孩子们已是满地跑,每天扯着嗓子咿咿呀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天真烂漫。
时光不老,生命永续,在周而复始的更替中,有些人正在走向衰老,而有些人永远正在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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