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用什么来抵御,隐秘而漫长的颓丧呢?
面对通勤已然麻木的我们,恐怕回答不了。
犹记得彼时7号线新开,而我也刚工作不久,我们彼此见证了一场接一场空虚的盛宴。
我同拥挤人潮一道,在每个几乎从未睡醒的工作日早晨,被站台与车厢吞噬。
齐美尔讲,城市公共交通形塑了现代人的性格。
确实很难想象,这种摩肩接踵的挤迫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人们在这里因空间狭窄而争吵,因疑似咸猪手而争吵,因电话那头不太靠谱的工作伙伴而争吵。
火车南站里没有这座慵懒城市的闲情逸致,只有小张和小李们尴尬的面面相觑。
而卑躬屈膝挤上地铁的乘客,享受着可以按时抵达工作场所的安心。焦急等待过空车的我,也曾体会这样的小确幸。
与此同时,努力压制这场景里内含的无助。
不再工作这段时间,我很尴尬地发现,用惯了EXCEL的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凿光者了。
遭遇人事物,心念一动仍存,但提笔便忘字,再也不成章。
面对空白的WORD文档,我走入了自己的意义牢笼。
这“虚度光阴”的消遣手段不曾挣得一分半毫,自不如每个月的工资来得实在,也不如CPA的分数或领导的赏识来得有意义。
我甚至不敢问自己:你怎么,不写点什么呢?
再拙劣的艺术作品,也含着极端的隐喻,当我们的精力为生计笼罩,确实难以凝聚足够的浓烈情感,注入文字。
精于算计的社会人,仔细挑选措辞,去拥抱概率与可能性。
没有确定的事物。没有确定的爱,没有确定的恨,没有确定的不在乎。
只有90%的情况下,8点50分会开来的,那趟缓解火车南站拥挤压力的空车,是确定的。
一年前的我,挥挥洒洒,用表达欲支撑表达欲。
一年后的我,庸庸碌碌,用无所谓逃避无所谓。
哪个好,哪个坏?又或是,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是太私人的质问,而我仍要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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