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踱起了步子,这样不知不觉中,只听得高阳村方向传来了:“喔喔喔……”这一下子,此起彼伏的叫声,杨胜心中叫苦,哎呀!这是鸡叫几遍了?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事白天又不好敲门,如果李平死了,这件事不好让外人知道,就算是李平真的死了,这个消息也不能传出去,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嘀咕,如果,没死的话,哪误会就大了。“哎……”杨胜叹了一口气道:“李平没死,那就我死啊!”
不管了,进去了,就算是马上死,也要进去看看。
杨胜来到杨文的房间门口,如同做贼的人一样,左右看看,连腰也不敢挺直,用手推了推门,门只是及其轻微的发出了一声:“咣”,在如此安静的黑夜中也没有传出很远。杨胜满脸通红,感觉得心就要跳了出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这么傻啊!”杨胜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妈的……”一声轻轻的骂道。
停留了一小会儿,安静安静自己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慢了下来,杨胜掏出小匕首,在门缝之中试探,试探门栓在哪个位置,首先,打开这种木门,必须要找到门栓的位置,然后采用“蚂蚁搬家”的形式打开房门。
所谓“蚂蚁搬家”便是用比较薄的坚硬的东西插入门缝,利用门缝之间的间隙,左右移动薄片,而将门栓打开,这其中当然需要一点技术和耐心,首先,将薄片插进去,试探门栓的具体位置。确定门栓的位置之后,将薄片抽出调整位置,再此插入,让薄片和门栓之间的角度大约呈九十度角,然后左或右移动薄片,当门栓移动一丝丝的位置之后,要将薄片抽出一点空间,再从新插入,又做左或右的薄片运动,之后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门被打开。
过了片刻,杨胜比较快捷的打开了门,门一松,自动打开了一条门缝,轻轻的推开,在这静静的黑夜之中,一声:“吱呀……”的轻响,把杨胜吓得心猛烈的跳动,但是没有办法,杨胜快速的闪进了屋子,又将门从里面关了上去,并且先插上了门栓。
屋子里面十分的黑暗,窗子紧紧的关闭着,一点点光也无法从外面透入进来。杨胜掏出怀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捻,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火捻在黑暗之中突然有了一丝丝的红光,“嘘嘘……”又轻轻的连吹了几下,红光逐渐变成了微弱的黄色的亮光。杨胜轻轻的晃动一下火捻,这微弱的光终于有了一点亮堂,然后,屋子里面也逐渐的亮了起来。
杨胜慢慢的抬起头来,身子突然一震,差点便叫了出来,张大了嘴巴,硬是憋住没有弄出一点声音。
在火捻的闪烁微弱的火光照耀下,房间的中间梁子上面吊着一个人,火光左右腾挪,那个人影也在跟随着火光的移动而左右的摇晃着,并且,这个时候影子时大时小,这种环境之下,自然是十分的容易让人产生恐惧。而且,摇晃的人就在自己身边,隔得这么近,却是这样的无声无息。
杨胜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夜晚心跳的高潮是一个接着一个,令杨胜的心一次跳得比一次剧烈。不知过去了多久,杨胜终于安静了下来,开始仔细端详起了李平。
没有办法,杨胜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小节蜡烛,用火捻将蜡烛引燃,放在床上。然后对着火捻用力的吹了一口气,火灭了,随后又拿出出一个竹筒套子,将火捻套好,放入怀中。
在烛光之下,看得出来李平在临死之前的悲伤,哪脸上满是泪痕,一朵鲜艳的红花插在头上,发髻上别着一根红色布丝带,哪鲜艳如血的嘴唇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显得那样的不协调。只是非常令人害怕的是:伸出舌头李平还一袭红衣罩身,还有那一双大红色的绣鞋,看上去是哪样的令人产生恐惧,这不禁让杨胜响起了古老的传说。
古老的传说:那个……哎……真不敢想……
杨胜双手合十口中小声的说道:“平儿……平儿……杨叔来看你了……有怨报怨,有恩报恩……别认错了人啊!”
“平儿……平儿……叔来看你了……别怪叔啊!叔要看看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要拿走交给文儿的。”看着李平的眼睛,杨胜不停的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等着,我们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去吧……我们会为你报仇的……”哆哆嗦嗦的从李平的脚开始往上摸索,希望找到一丝的东西来交给杨文。可是,此刻的李平虽然已经死了,不知是杨胜心里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往上摸索的时候,摸到小腹之上便不敢再摸索了。
杨胜开始倒腾床上,只是被子一翻,便看到了一封信,杨胜倒是不认得字,但是,信还是认得的,于是抓在怀中,打开窗户,从窗户里爬了出去,然后,将两扇窗户先关拢,将匕首插入窗户缝中,如法炮制,将窗户插销插好,便逃之夭夭,离开高阳山驻地,跑回自己家中一觉睡到晌午时分。
到了下午,杨向天从山外大量的购进了大量的好酒好肉,这个状况就要准备大干一场啊!
巳时时分(9点到11点),杨向天挑着一个担儿,杨胜满面春风的来到山寨门口,这些看守大门的见到杨胜果真前来,不禁的感觉到十分的激动:“真如孟尝君在世也……”。
杨胜满面笑容的和大家打着交道,招呼着大家坐在这里畅快的畅谈,人生得意,无非是发财、住大屋、讨上几房漂亮的女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总是这样的通俗。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人的愿望和希望便会无限的被释放出来。特别是,当男人谈到了女人的时候,每个人的眼中都放射出狼眼睛一样的光芒。
水到渠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顺利,杨胜与众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水到渠成。
杨文等人带着数箱子的纹银返回了自己的家中,及时和杨胜、杨向天以及山中许多本土人员取得及时联系。另外,又迅速派出得力的数人前往永丰县城哪栋屋子里面将那一千多两纹银还有其他贵重物品及时拉到高阳;同时,又从山外大量的购进了大量的好酒好肉,现在,就要准备大干一场了。对于黄宇魁身边的那些人,杨文采取逐渐化解的方式进行贿赂,须知,上梁不正下梁歪,黄宇魁就是这样的一个极致的守财奴,他身边的人能够好到哪里去,这是最现实的问题,各个击破,就在这个特点的时刻。
面对着杨文,杨胜所有的情况说了,同时,将信件交给了杨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李平的尸首该如何处理,要知道,李平还在房梁上挂着,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虽说山坳中常温会比山外面更低,但是,如李平放在这里时间长了,其尸身便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个消息扩散开来之后,对以后的事情倒不好办理了。
这个时候的杨文自然不好出面,交代事情任由杨胜处理。对于偷出李平的身体,这对于杨胜来说,倒是小菜一碟,夜半,几个人将李平拉出了房间,放入一架马车之中,事情就这样的搞定。
杨文拿着妻子留下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此刻心如刀绞,临走之时,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便阴阳两隔,永不能见,任谁也是想像不到的是,两人最后的见面竟然是在梦中,梦中的杨文是那样的笨嘴笨舌,只是听的爱妻说完那几句话,就在也无法将妻子挽留下来,这是多么的难受,又会是怎样的仇恨,自古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公戴天。”谁能料到,这样的仇恨就奔自己给遇到了。
妻子的死的时候是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无助,又是受了这样的侮辱,人生不幸的事,就这样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青丝里插着红花;
艳红的丝布条别致的缠捆着长发;
一袭如晚霞的嫁衣;
一双小巧的女红绣鞋;
连那根绫也特地采用红色。
作为一个即将要离去的人,身上无处不艳红,她当时得遭遇了多大的绝望,才会选择在如此的诅咒中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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