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月余,无赖子出首于有司曰:“尝闻客言,有妖人作法于南山。且普施小惠于大众,此人之所共知,惟蒙蔽大人一人耳。”不刊县之宰闻言大怒,斥咄之曰:“混账东西,无稽妄谈!道听途说之言,汝欲欺本县之不明乎?”言讫即欲杖责之。
无赖恐甚,急出怀中碎银曰:“此乃妖人所赠之赃银,尚乞大人明察!”宰视银,食指蠢然动;有间,欠伸曰:“兹事体大,尚需察查。斯银为妖人赃物,权且存衙;待他日,汝所言果确,当奖,若妄言不实,人财并罚!”言次,即扯飞签捕客。
初,无赖子得无名之银散且碎。久之,阴与人较,彼者多金而完,且锭银以整;无赖子始以怨,继而恨,终出首之。其意期以赏,岂料本银亦失,遂大愤懑。时人戏之,称其为偷鸡蚀米之哑口黄连儿。未几,获客。克日,押客为前引,不刊县宰亲率众捕快跨州越府之南山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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