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烟斗的蚂蚁

十二月

一个不知长短的夜

路灯撕破窗的帘

口水溽湿的枕头

印着呆滞的圈

黑色的袜子黑色的领带

睡在床底的臭皮鞋

黑色的烟斗黑色的眼镜

躺在冰箱旁的马桶盖

不见了火柴

口水的冷光尴尬的刺白

卫生纸蘸着头油擦皮鞋

一遍又一遍

青烟一缕白光出现

皮鞋发了火

点着了饥渴的烟斗

两眼迷离瞄一下门外

大街上几只乱窜的黑狗

包子店升起了歪扭的黑烟

垃圾箱在吃没肉的乞丐

谁家的外公在扫没醒的大街

混沌的人间

路灯下的影子黑成一片

叼着烟斗的蚂蚁望了望昨日的天。

叼着烟斗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