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

雪花漫天飞舞，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无情，寒冷得让人想闭了眼睛。在这雪天里萌萌抱着一岁大的女儿蹲在雪地里无处可去。女儿冻得小脸通红不住地打喷嚏。

誓言

咬咬牙还是回到那个不想再回去的家。婆婆坐在正堂屋的火炉边，唱着小曲嗑着瓜子，穿着黑皮大衣，懒洋洋的像个大熊猫。看到萌萌回来换了脸色，轻蔑地看着萌萌：“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啥？你不是刚才还在骂我吗？还有脸回来。”萌萌也不看她的脸色，找来小凳子坐在火炉旁，拉着孩子的小手伸近火炉去取暖。火光映着萌萌黑黄色的脸：“妈，骂你是我不对，可你儿子在外面又找个女孩，你总该管管吧，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也该看看孩子的面子吧。再说当初和你儿子谈恋爱我家人都不同意，我就是不听，弄得现在我无家可归。只要他不再和那女孩子联系，我就当啥都没发生过，求求你了，妈！你让他回来吧！我无处可去，我只有他了。”

眼泪

不提当初也罢，一提当初婆婆来劲了：“还说你家人不同意，就你这又黑又小的样子，我压根就没看上，要不是你当时怀了孩子，我是不会让我儿子要你的。我儿子就没睁眼。咋会看上你……”婆婆说得满嘴的唾沫，咬牙切齿的。

“叮玲玲”电话响了：“妈，我是你儿子雪东，我给你打回去三千元钱，你让萌萌带着孩子走吧，反正也没办结婚证，也省了办离婚证的麻烦。我在外面又给你找的儿媳妇又高大又白净，可漂亮了。过几天我让人捎张照片给你看看，更可喜的是她怀孕了，是个男孩子。”母子俩乐开了花。

萌萌听得浑身发抖，女儿嗷哇一声大哭起来。原来她把孩子的小手烤出水泡来。

萌萌只有使出浑身解数了，她抱着孩子跪在婆婆面前：“妈，以前是我不对，我心里堵时拿你发脾气，你只要劝雪东回心转意，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我傻呀，我当初不听我妈的话，宁愿和我妈断绝关系也要跟了雪东，我无路可退！”

婆婆扭头进里屋去了，懒得看她。

萌萌拿着婆婆给她的三千元绝交钱坐上了长途火车，她也不知道去何处，走一步算一步。

“雪东又娶了个媳妇，好漂亮呀！听说还快生了，这家伙真有艳福，赶走一个，又来个更好的，走！咱们也去看看今天的新娘子。”快嘴刘大嫂和一群村民涌进雪东的家里去。

萌萌在火车上睡着了，她梦到雪东把她送回老家时临走时的情形，那时她也快生孩子了，她搂着雪东的腰哭道：“我怕我怕，你能不走吗？”“你怕啥？生孩子有我妈陪着你，我得好好挣钱来养你和孩子，你在家好好的，听话！”“我怕你走了不要我。”萌萌撅了撅嘴说。雪东拔了几根冻死的干草说：“我要是负你，如同这干草冻死在寒冬的雪地里。”说完又抱着萌萌笑道：“放心了吧！”。

萌萌醒了，火车在黑暗中向前驶去，原来是场梦，恍若隔世！

早上起来，一群人往村东跑去。“雪东冻死在雪地里了，雪都把他埋得看不见了，只露出个小脸。”大家走着议论着。

原来雪东昨晚喝多了，他开着摩托车把朋友送回家，回来时把车开到了河沟里，河里面有一些水，刚开始他酒醉发热不觉得冷就睡着了。后来越来越冷也动弹不得。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落他全身，他彻底睡着了。

你想想，是不是他也做了和萌萌一样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