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然无味地坐在办公室里,随意浏览网页、听歌、发呆,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近来总是如此,无意义感倏忽袭来,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要向何处而去。心头的事情积压太多太多,事业、爱情、金钱、家庭、自由,脑子一片浆糊,有时候抓住了一头,以为找到了重心,激情过后才发现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或者是 水面上的浮萍,当风吹过,什么都留不下来。
现在一切都很稳定,却又似乎感觉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又说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稳定的生活还是做爱好的事情,可我的爱好是什么?写诗、旅游、青旅、阅读?似乎都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啊!又屯了一批书,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有房龙的《宽容》和《圣经的故事》,还有杂七杂八想看的书,可是每次回到乱糟糟的家里,总是累的一动不想动,不愿意动脑,躺在床上挺尸,玩玩手机看看视频,明知道这样不好,会越来越废,就是管不住自己,自制力衰弱如斯。
诺言随口而来,张口即是,通讯录新旧交替,辜负了一些人,曾经亲密的朋友、爱人渐渐走散,现在年龄渐大,不大愿意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投入,有闲暇时间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待着,或者说在经历了多次类似的别离,已经对友情爱情失去了兴趣。爱欲渐消,也不再像几年前那么精力充沛,看到性感的姑娘就忍不住冲动,现在似乎有些禁欲的趋势。淡淡的生活着,像极了家乡山上的骆驼草,就那样生长着,没有人会去留意,生老病死,春夏秋冬轮回着,它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在冬雪初融的时候爬上山头,看见它枯黄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曳,它早 就死去了,未等我回来。
人也是这样子吗,一辈子过着自己孤独的生活,也许孤独才是生命的本质。最近在看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一篇篇静静地阅读着,想想自己,看看天空,也读读诗,看看歌词,晚上去外边吃宵夜,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习惯了就不愿去更改,大桥旁的手工饺子,每次要中份的白菜猪肉,饺子汤,多蒜泥,老板已经知道了我的习惯;对面菜市场的酸辣粉从五块涨到六块,三块钱的猪肉葱花饼,就是一顿晚饭。习惯了一种味道,就会把它当做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不愿意去尝试新的花样。这其实不好,还是应当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新的生活方式,每过几个月总会把寝室的布局更改一下,换一种风格,昨天去吃了新开的那家花甲粉丝,味道挺棒的,可是这大概又是一个新的固定的习惯了,辞旧迎新,新的 慢慢变旧,也没什么意思的。
有时候心情突然会变得很差,不想说一句话,有时候上班中突然想出去走走,立马订票准备背包,下班就兴冲冲骑车 20 多公里去河坊街或者西湖,可是去了之后又没什么感觉了,随意走走第二天返回,于己身似乎并没什么用处,也说不上是释放还是放纵。上周末去爬了泰山,一直跟在领导身后,踏着他的步伐走着,却也没有感觉到累,做其他事情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跟着领头的人坚持走下去,千万不要松懈,一旦看不清目标便容易放纵自己,然后愈来愈远,再也赶 不上了。
工作快要满两年了,两年前是七月份入职的,昨天看到了下一届管培生陆陆续续来了,套间里还住进了两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就是感觉轮回不止,又一个轮回来了,似乎我就是他们,似乎我也是已经离开的上一届那些人,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欢喜还是悲伤,压抑还是放松,听着同事在向他们传授经验,我只是淡然看着,安然地在阳台洗衣服、抽烟,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一个人走,多说无益。以前每当看到有兴趣的东西,总是会与人分享,现在却不再那样做了,知道自己的喜欢的别人未必会喜欢,大家都很忙,兴致勃勃的时候联系别人,等待回复的时间却很长,直到兴致消散没什么心思聊天说笑了。有时候看到群里欢声笑语,总是感觉离他们很远很远,似乎不再是一个圈子了,虽然关系还在,是朋 友、是哥们、是亲人、是玩伴,总感觉走的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而前路却渺茫,不知怎么走下去,窗外的阳光很温暖,心里在瑟瑟发抖,担心未来,担心生活,厌恶一切,厌恶生活。其实想做的事情还很多,想去的地方还很多,怎么才能沉稳下来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或者说幸福生活本身就是一个谎言,每个人都在痛苦挣扎,不过外表光鲜而已,或者 处在一个悲欢的平衡点,在不断走着平衡木,提心吊胆。
想去找个小岛休息一段时间,不带手机、不带书、不带过去。什么都不带,不留恋什么,也不期盼什么,权当做与撒旦的一场赌博,赢了就出发,输了就留 下。七月未央,诸事不顺。
闲狐兔 2017-07-05 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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