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两个小时
把自己扔进玻璃房子
阳光在众人的脸上飘过雕塑一样苍茫
离去或者归来过客
宛如无所事事的石头
被时断时续的赛事野蛮底清扫
云端啊，掠过迷茫的野草地
晴朗的天外弥漫着憧憬
这个城市于我熟悉而又陌生
咸阳就象一个谶语般的形容词
古老得如黄沙漫漫的城墙
一些兜售古代寓言的老年妇女
叼着水烟杆，牵着孩子
或者眯眼咀嚼着自己干枯的舌头
天空中几只乌鸦对着盛唐残留的垒土
飞翔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忡忡过客，我不是归人
大兴善寺空空如野夜晚的门前闪耀着闷骚
我蹙进大片的荒滩、麦垄和尖锐的埙孔之中
仿佛一个仿佛的梦境
抑或一粒微尘
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在大雁塔门前玄奘的头顶
（盛唐这故都是在关外了么？）
我以为我对它熟悉得犹如我自己的身体
在隐秘与赤裸的部位
不见坚硬如铁或者柔软般烙伤
一些面孔隐藏一些饕餮嚣张
无论是蓝田日暖玉生烟的血丝和雪花
还是半坡民居那些瓮棺里夭亡的祖先
我目睹了玄奘的迷茫和悲伤
我独自一人把盛唐故都的栏杆拍遍
我独自一人把玄奘铜像的衣襟婆娑
我那亲亲的大唐啊满地的裙裾拖过
我无言以对许多话我无人可说
那曲曲折折的故径杨柳不在
我只有轻轻叹息内心抽空样隐痛
西出阳关没有尽头
此刻大唐在法门寺石刻的经卷里复活
护城河边听不见秦腔的悲怆
盛夏的乌云掩过故都高楼林立满目苍黄
大唐啊，我知道你在天上把我俯瞰
我从你的眼睛里走出我要即刻离开
渐行渐远的故都秋风如雷
黄土和关隘梦中洁白的流云一如丝绸
而我却在另一个城市
把自己再次扔进玻璃房子
啃着一只发霉的玉米独自孤独
2008.8.21于西安咸阳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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