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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流到阶下囚,吴亦凡不是第一个,“囚歌之王”迟志强才是

从顶流到阶下囚,吴亦凡不是第一个,“囚歌之王”迟志强才是

作者: 兮言小姐 | 来源:发表于2021-08-02 23:12 被阅读0次

    01、

    1983年10月,河北完县正在紧张拍摄电影《金不换》的外景,殊不知,跨省追捕的民警,正在渐渐靠近这个剧组。

    他们要追捕的,正是剧组里的著名电影演员,迟志强

    当天,他被临时关到了完县的看守所里,那是一个小土房子,地上都是草,屋子里臭烘烘的,里面还关着两个人,手上都带着手铐

    他们俩看见迟志强,十分兴奋:“迟志强!你不是电影明星吗?你怎么进来啦?!”

    那一刻,迟志强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几巴掌“啪啪啪”地响,迟志强适应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他们俩的情况。

    这才知道,他们一个偷看女厕所,判了死刑,缓期两年;另一个强行搂抱了一个女青年,算是猥亵,判了4年。

    迟志强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慌,听他们这么一说,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完!!!

    这一年,迟志强才24岁,却早已是人生赢家。

    按照他说的:“电影院天天有我的电影,《大众电影》期期有我的报道”。

    可见,当年的他,早已是娱乐圈顶流级别的明星。

    在看守所的那几日,迟志强终日惶惑不安。

    好不容易搞清楚了自己“犯事”的原因和一年前的两次“一夜情”有关,相关部门也认为那只是他的个人私德问题,不予追究时,变故却来了。

    就在相关部门通知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人将迟志强带回去教育之际,某报刊上,刊登了一篇名为《银幕上的明星,生活中的罪犯——记迟志强从堕落到犯罪》的文章。

    里面细数迟志强如何将姑娘们带到车子中,聚众淫乱,轮J,强J女性等多桩“流氓罪”,俨然将迟志强当做一个罪无可赦的罪犯,应该立刻木仓毙。

    报纸一出,迟志强名声毁的彻彻底底,眼看着群情汹涌,相关部门不做点什么,难以平息众怒,只好对这事“重新调查”,落实处罚。

    1983年10月18日,迟志强因“流氓罪”被判4年,被电影厂开除。

    判案规则,正是1979年颁布的法律新规。

    从一代顶流,成为人人嗤笑的阶下囚,从事业巅峰,跌落人生低谷,迟志强一度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了。

    事实上,迟志强还是成名的太早了,生活对他的磋磨,终究是太少了。

    02、

    1958年10月,迟志强出生于哈尔滨的一个干部家庭,不算富裕,但生活还算过得去。

    迟志强从小调皮,还十分仗义。

    小时候看见街上乞讨的,会二话不说,直接把家里锅上蒸的一屉馒头都端出去,然后自己回家默默地挨揍。

    同学的家境太差,用不起铅笔,他会把自己的铅笔直接送人。

    他妈妈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送人穷”。

    迟志强的热心肠,和许多大东北汉子一样,可万万没想到,这种性格,会在他的事业巅峰时,为他埋下了一道响雷。

    那些年,东北是个重工业之都,文艺上的发展,是相对欠缺的。

    迟志强是个例外。

    他喜欢文艺上的东西,学习没见他多认真,反倒是学校的文艺宣传队的活儿,他干的非常起劲。

    1971,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那一年,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刘世龙和白德彰到哈尔滨招生。

    迟志强积极报名参选,又有老师的推荐,加上他的外形不错,对表演悟性挺高,刘世龙两个人对他印象还挺深刻。

    后来,经过层层选拔,人选确定了下来,报考学生一万多,刘世龙他们录取的,只有16个,迟志强,便是其一。

    接到录取通知的时候,迟志强一家子都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连连地问:“儿子,你要当电影演员啦?”

    这一年,迟志强才14岁,刚刚中学毕业。

    离开哈尔滨前往长春的时候,迟志强那些乡里乡亲,全都眼巴巴地送他上车,即便他还没成名,但仿佛他已经是哈尔滨之光似的。

    迟志强年纪虽小,但悟性不错,在电影制片厂学习一年多,就开始了实习表演,参与一些电影角色的表演创作。

    从《艳阳天》到《创业》,《锁龙湖》到《希望》,从《暗礁》到《济南战役》,他几乎演齐了“工农兵”的各种形象,成为长春厂的重点培养对象。

    就这么学习,磨炼了几年,迟志强虽没有大红大紫,但好歹在全国观众面前露了脸,算是小有名气。

    可这还不够,迟志强还差一个大红的契机,1979年,这个契机来了。

    03、

    1979年,迟志强已经是个21岁的帅气小伙。

    这一年,他拍摄了一部名为《小字辈》的电影,在里面饰演一位售票员小黄。

    小黄这个人,穷困潦倒,满腹牢骚,成日里毛毛躁躁,思想还有些落后,算是一个反面的形象,而且,戏份很多,堪比男二号。

    电影上映后,电影院每天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放映里,场场爆满,将小黄一角塑造的极好的迟志强,也因此大火,成为国内知名度极高的青年偶像。

    同一年,国家颁布了一项法令,里面有关于“流氓罪”的具体规定。

    “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者进行其他流氓活动,破坏公共秩序,情节恶劣的,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流氓集团的首要分子,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谁也没想到,这项规定,会在4年后,用到了迟志强身上。

    1980年,迟志强凭着“小黄”,得到了当时国家最高级别的电影奖,即文化部优秀青年演员创作奖(百花奖前身)。

    和他一同获奖的,还有10位青年演员,包括唐国强、刘晓庆、陈冲、潘虹等,随后,邓颖超,王震等领导接见了他们。

    全国,就这么11个人,可以说,他们此时都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迟志强在娱乐圈的成绩,不一定比他们差。

    可现实没有如果。

    《小字辈》这么一部电影,成就了他的电影人生,把他拉上了80年代娱乐圈顶流的位置,但也为他后续的跌落做好了铺垫。

    获奖后,迟志强登上了当时最畅销的电影杂志《大众电影》中的“银苑新花”栏目,作为优秀青年演员,向大家进行重点介绍。

    “电影院每个月都有我的戏,《大众电影》上月月有我。”

    此时,志得意满的他,还不知道,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天网”,正向他撒开。

    随后,迟志强接连拍摄了《最后八个人》,顾此失彼》,《夕照街》,《响铃公主》等。

    尤其是《顾此失彼》这部戏,让他遇见了爱情。

    04、

    迟志强拍完《最后八个人》后,一本杂志将他的剧照放到了封面上,正好,沈阳的一个女孩看到了。

    这个女孩,是一名空姐。

    那时候,广西电影制片厂向长春电影制片厂借调迟志强,让他去拍摄《顾此失彼》,在沈阳的飞机上,迟志强和她相遇了。

    “这个是不是你?”

    当时,她兴冲冲地拿着杂志,走到他面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之后的两天里,两个人多次巧遇,也就留了联系的地址,开始了频繁的书信来往。

    之后的日子里,基本是迟志强飞哪儿,女孩就跟着调班飞哪儿,两个人的爱情,在那个车马很慢的时代,以书信的形式,维持了3年,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只不过,女孩不知道,迟志强早已背叛了她。

    1982年,迟志强在南京拍《月到中秋》,正好,刘晓庆一众好友也在这儿拍戏,为了大家方便,迟志强又一次发挥自己热心的属性,让接送自己的司机找一个车队帮忙接送。

    司机找上了一名离异独居的大姐,姓陈,比迟志强大10岁,30出头,还挺漂亮。

    陈大姐是当地的高干子弟,有些人脉,解决完车队的事,迟志强想请陈大姐吃饭以示感谢,此时,对迟志强“蓄谋已久”的陈大姐行动了。

    她将迟志强带到了自己家里吃饭,喝酒,一来二去,醉了的迟志强和洗的香喷喷的陈大姐,就这么在暗夜里,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第二天,迟志强落荒而逃。

    可逃归逃,迟志强并没有跟她断了联系,相反,还跟她那个圈子的青年男女愈加热络了。

    这些青年男女叛逆,思想更前卫一些,不允许做什么,他们偏要做。

    当时,邓丽君的歌,贴面舞,都是不被世俗接受,有伤风化的东西。

    可他们却喜欢关起门,拉上窗,关掉灯,偷偷的聚会,偷偷地听《甜蜜蜜》,偷偷地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跳贴面舞。

    有时候,玩的嗨了,扰了邻居的休息,这一来二去,冲突不断,算是为迟志强后面的落难,埋下了祸根。

    “当时有个女孩(迟志强叫她小C)跳舞的时候抱我抱得挺紧的,还偷偷告诉我,明天到我们家去玩吧……后来在她家待了两个多小时,跟她有了X关系。”

    除了陈大姐,这个女孩是第二个。

    也不知道,他在跟这两个人开托马斯小火车的时候,有没有后悔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有没有对谈婚论嫁的空姐女友有那么一丝愧疚。

    很多事,其实开了个头,就会越来越沉沦。

    “这个星期里头,还有一次,我们3个男青年一块儿,开着红旗轿车,到紫金山,一人带一个姑娘,都是跳舞时认识的舞伴,牵着手,抱上车,在红旗轿车里,一人腿上坐一个。”

    带着一群女人,开着小轿车,在那个离婚都有伤风化的时代,就这么招摇过市,迟志强跌落神坛,不是没有理由的。

    1983年,严打开始,迟志强这一年前的事,被当时那一拨发生冲突的邻居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聚众淫乱,这就有了民警跨省追捕迟志强的一幕。

    05、

    因为那篇报道,迟志强最后为这两次的“贪欢”付出了代价,一下子,从东北之光,成为东北之耻。

    入狱这一年,他才24岁,因为这些事,他前程尽毁,女友离开,匆忙嫁人,就连自己家人,都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地骂。

    事已成定局,他不服也只能接受,牢里的人劝他,既来之,则安之,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一开始,他每天码头卸煤,去最苦的农田干活,去卸大石头去垫路基……有时候,太累,搞得浑身都是伤,就为了“立功”。

    后来,监狱将他安排在宣传队里,搞文艺,毕竟,他是这一块出身,也算是“物有所用”,他为宣传队排练节目,编排相声,小品,歌舞,手把手教狱友表演。

    后来,每周带着人演出,成了他的日常,而他在这个过程中,也多次立下功劳,争取到减刑法一年半的机会。

    其实,在牢里的日子,日子是枯燥的,于是,迟志强把很多的心思,都放在写日记,记录生活上面,他和外界的人,也不是,全无联系。

    除了家人,好友,还有个很特别的人——马军勤。

    受人之托,马军勤跟迟志强有了联系,在一次次的通信中,了解了迟志强这人。

    1985年,马军勤发表了一篇稿子,成为他入狱后,第一个写报道为他“正名”的人

    第二年初春,迟志强提前出狱,并在监狱的建议下,回到长春电影厂。

    但一个有过“牢狱之灾”的演员,重回大荧幕的可能性太低了,总得给小老百姓一个接受的时间啊。

    于是,长春电影厂让他先别着急露脸,从幕后开始做起。

    名为幕后,实则打杂。

    那时候,后勤部什么脏活累活体力活,拉大车,送煤、盖房子、修电灯、和沙子、抹墙

    全都丢给了他去做。

    长春电影厂熟人太多,他尴尬又无奈,只好成日里戴着大墨镜,避开跟别人的视线接触。

    1987年,他戴着大墨镜,去电影院看电影,正巧,杭州过来出差的女孩池代英也到了电影院看戏。

    对于这个戴着墨镜,奇奇怪怪,身上散发着消沉气息的男人,池代英多了几分好奇。

    后来,池代英主动给他写了信,两个人在慢慢的书信来往中,两颗心越靠越近,他们的来往,也得到了池代英父母的认可,这无形中,给了迟志强很大的动力。

    同一年,长春影像公司陷入困境,他们找到了当时还在长春电影厂“幕后打杂”的迟志强录制歌曲,尝试策划“囚歌”为主题的歌曲挽救公司的颓势。

    录了之后,发现他迟志强的唱功不行,于是,他们找了人“代唱”。

    这个人,就是翟惠民。

    随后,翟惠民录制了专辑《悔恨的泪》里整整12首曲子,其中最有名的,正是《铁窗泪》,而迟志强在整张专辑里,只录制了《铁窗泪》里的几句独白。

    “在我制作的这张专辑中,迟志强只念了一段对白,整张专辑的歌都是翟惠民唱的,没有一首歌是迟志强自己唱的。”

    录制完了以后,迟志强也没抱希望,接到长春电影厂《天鼓》的通知,他就跟着剧组去了唐古拉山拍摄去了。

    这是他重回演艺圈的机会,他将全部希望,都放到了这部电影上,可以说,为了“复出”,迟志强几乎是不要命地坚持拍戏,在高原反应生病的时候,都没休息过一天。

    这部电影,没能将他带回演艺圈,但他没怎么在意的那首曲子,却把他带入了音乐的新世界,让他尝到了二次爆红的滋味。

    06、

    1988年,周亚平看到了《悔恨的泪》的成功,暗戳戳地开始计划它的续集《拥抱明天》的制作。

    《悔恨的泪》,最终卖出了1000万盒磁带,人们的视线,重新落入到了迟志强身上。

    这一年,他和池代英结了婚。

    这一年,他被粉丝亲切地称为“囚歌之王”。

    也是这一年,《电影世界》创刊35年活动在沈阳体育馆举行,迟志强、毛阿敏,蒋大为等一众歌星受邀参加。

    就连主持人,都是主持界一姐倪萍。

    当时,倪萍向大家宣布接下来是迟志强上场的时候,台下立刻炸锅了。

    粉丝们将红旗、彩旗,连人民币都往台上扔,大学生则打出横幅“迟志强我们爱你”。

    迟志强走到台当中,整整5分钟,他都没办法讲出话来。

    这样的盛况,沈阳体育馆只有两次,一次是郎平领衔的中国女排在这里五连胜;一次就是1988年,《电影世界》创刊35周年纪念晚会这一次。

    不久后,《拥抱明天》发行,同样拿下了600万盒的成绩,这也让迟志强的火热度,更上一层楼了。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所喜欢的“囚歌之王”,根本没有演唱方面的真才实学,所有的曲子,都是翟惠民在幕后演唱,更有幕后推手在做包装。

    周亚平在策划发行专辑时的有意误导,迟志强在明知录制没用自己的原声后,默不吭声,翟惠民申诉无门,被嘲讽是碰瓷,“迟氏囚歌”的盛行,以及囚歌和迟志强之间的联系和代入感,都“坐实了”迟志强“囚歌之王”的名号。

    因为这两张专辑,迟志强名利双收。

    之后的几年,迟志强并不满足,想尝试重启演艺圈的巅峰,可他的演技虽然在线,但再也没能拾回往日电影上的辉煌。

    原本,大家都以为迟志强会这么相安无事的继续吃着那两张专辑带来的红利,谁曾想,这中间的变数,终于爆发了。

    2005年,翟惠民向媒体爆料迟志强“假唱”,随后,参加《鲁豫有约》的迟志强和周亚平都回避了这个问题。

    三年后,也就是2008年,周亚平在自己的博客上发文:《二十年前“囚歌”流行始末》,自爆当年迟志强“假唱”的详细过程。

    至此,翟惠民的“委屈”才算被真正发现,而迟志强的名声也再次受创。

    “欺骗全国观众20年”这个标签,迟志强是摘不掉

    从顶流,到阶下囚,娱乐圈中的,并不多,迟志强是最早的一个,但得益于时代,他还能重头再来,而如今网络上闹哄哄的吴亦凡,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如今千帆过尽,迟志强早已不是当年的迟志强,原本跟他站在同一个起跑线的那些人,全都功成名就,只有他,时时拿出来的,只有对“犯错”的悔悟和所谓鸡汤。

    知情不说,算是偷取了应该属于翟惠民的那一部分人生,可他良心,是不是过得去,还有没有这个资格,给大家灌鸡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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