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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骑自行车的那些事

那些年骑自行车的那些事

作者: 兔子82 | 来源:发表于2018-08-28 06:31 被阅读0次

    2018--8--28(周二)

    晨读美文

    那些年骑自行车的那些事

    文 / 张延伟

    自行车,在我奶奶以及同龄人口中被称作“洋车”或“自拧驹儿”。

    “洋车儿”,这好理解,因为自行车原本就是19世纪末才从西方传入中国的“洋玩意儿”。“自拧驹儿”一说,我想是从人们骑行的样子总结出来的,正是人们通过拧腰、蹬腿一系列动作,自行车才像马驹儿一样向前飞奔。

    要说我对自行车的最初认识,来自小时候的黑白电影。特别是《铁道游击队》里面的刘洪等人,他们骑自行车追赶、飞身跃上火车;还有《平原游击队》中“双枪”李向阳骑着自行车“大撒把”、双手持枪射杀日本鬼子,这些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而现实生活中对自行车的近距离观察,得益于当时公社里的公安“特派员”。

    听大人们讲,这个公安特派员叫“郭业顺”,当时全古城区(辖三四个公社)只有他一个公安特派员,他一把手枪管治安,小偷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后来古城区解散,公安力量加强,老郭就回到家乡无梁继续干公安。

    他那时50多岁年纪,身材中等微胖,随和慈善,经常骑一辆车把上镶印有“公安”字样三角牌自行车,在30个大队间巡查,隔三差五地到我们村里来。

    出于好奇,我们常趁他和大人交谈时凑到跟前摸摸自行车,有调皮胆大的孩子还会猛按一下车铃,在“叮铃铃”的脆响中嘻嘻哈哈地跑开,即便如此,也未见他发火。

    上世纪70年代末,在大队担任治保主任的二伯父突发中风瘫痪在床。后经打听,得知相邻公社里有位叫刘国才的赤脚医生,擅长针灸按摩,刚好有位亲戚与刘国才是好友,便引荐他给伯父诊治。

    刘医生家离俺村十四五里地远,他隔一天来给伯父做一次针灸和按摩,都是亲戚在傍晚请人套驴车把他拉来,末了再给送回去。

    针灸过几次后,伯父的手脚有了知觉,一家人欣喜若狂,看到了痊愈的希望。在亲戚的建议下,这年秋季伯母把种的几亩红薯收获后全部卖掉,攒下二三百元钱,托供销社的熟人买来一辆“红旗”牌自行车,方便刘国才骑着给伯父看病。

    在这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刘国才风里来雨里去,坚持给伯父针灸按摩,除了遇到饭点吃顿便饭,从没要过任何报酬。最终伯父能够下床走路且生活能够自理,这在当时,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然而,有关刘国才的风言风语却传开了,说他挣着“工分”却私自外出给人看病捞取好处,这不,收人家一辆自行车就是明证!

    伯母只好请人制作了一面“妙手仁心、医德高尚”的锦旗送到刘国才在的卫生室,又把事情细讲一遍,这才稍微平息了议论。

    后来刘国才把这辆自行车卖了,150多元卖车钱一分不少送回家里来。直到现在,伯母一提起刘国才就夸他是难得的“好人”。

    改革开放之初,自行车仍不失为紧俏商品。大凡人们手里能够积攒下一些“闲钱”的,都要千方百计托关系找门路买辆自行车。

    那时候不兴金银首饰,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一度成为年轻人结婚必备的“三大件”。因为这,现年62岁的退休教师延卿,还闹过笑话。

    那时候延卿哥正在村小学当民办教师,经媒人介绍和延卿嫂相互中意,对方托媒人传话相约着去逛县城。

    当时从乡下到城里几乎没有公交车,大多靠两条腿走路,于是延卿哥就从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载延卿嫂进城。

    没想到走到进城的必经之路“八里岗”时出了岔子,顾名思义,八里岗是个上下约8里远的陡坡路。

    上坡时延卿哥推着车子前面走,延卿嫂跟在后面;到下坡路时延卿哥重新骑车,延卿嫂坐了上去,不巧的是原本狭窄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坑儿,骑车技术不太老练的延卿哥一慌,没躲过去,车子猛地一震,把延卿嫂从自行车后座上给颠下去了。

    那时候青年人原本腼腆害羞,延卿嫂小声“哎”了一下,再不好意思喊,而延卿哥正骑着快呢,居然没有觉察到后面的情况。

    等他跑到北关桥刹住车,这才发现后边的人丢了,就赶紧回过头来找,一看,人家正在蹲在大树底下发愁呢!

    两人重新见面时有些尴尬,延卿哥挠着后脑勺一个劲儿地憨笑,延卿嫂哭笑不得,两人最终成了一家子,美满幸福。如果要搁现在,这年轻人的脾气一上来,结果可想而知。

    我中学毕业的第二年,家里更换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为了避免磕碰掉漆,父亲找来废弃的电影胶片,买来彩色的橡胶条,把整个车架缠裹了一遍,还请人焊了两个方形的工具篓,根据需要挂在自行车的后座两边,对自行车是宝贝得不得了。

    因为身体原因,我一直认为自己无缘骑车的,后来见同龄人骑,心里痒痒,就缠着父亲在打麦场里教我了两天,许是个儿高腿长,摔倒了几次后,第三天就敢和伙伴们一起骑车进城。

    父亲虽心疼他的自行车,但更为我学会骑车感到高兴。

    后来我到村小学教书,学生们使用的教科书划片分配,需要到近20里外的新华书店自行领取。为了节省费用,我常骑着父亲这辆车取书,有时连续奔波两三趟,我的骑车技术越发娴熟了。

    到乡政府从事新闻报道工作后,自己买了一辆永久牌轻便自行车,每周两次到市委市政府领取文件,顺便到县城邮局寄送新闻稿件。

    此时城乡之间已有个体经营的公交车,我就把自行车放在公交车顶端的货架上或悬挂在下方的悬梯上,到站后取下来,在市委大院、市政府大院和邮局之间奔波一圈,方便又省力。

    但也由此吃了大亏。

    一次进邮局寄送稿件,把车子锁在了门口,也就是进去几分钟时间,出来时车子已不见了。

    后来我又从二手车市场上买了一辆“三枪”牌自行车的,据说也是名牌,却没“永久”牌骑着舒服,车把一直晃荡,怎么也修不好。尽管如此,这辆车骑了不满3个月就又在同一个地方丢失了。

    我对小偷恨得咬牙切齿,心情郁闷地在大街上转悠,看着路边摆放的各色自行车,真想也去“推”一辆,然而这份“贼心”也只是一闪而过、想想而已,最终还是自掏腰包再买一辆二手车。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以后进城宁愿多走一些冤枉路,却再也不敢带自行车了。

    中国,曾被称为“自行车王国”,可是随着经济发展,一段时间里,街上竟看不到它们身影,近几年,随着人们低碳、健康意识的增强,城市规划更加现代,“小绿”“小黄”等共享单车纷纷冒了出来,自行车再次引起关注。

    我时常想,像以往的这些故事,今天还会不会重演呢?

    作者简介

    张延伟,70后,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禹州市国土资源局,业余码字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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