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府·西厢房
“唔……”
沈沅冰从未觉得如此绝望,她以为她会死在他怀里,不会再醒来,可是,她又在这个她毫不眷恋的世界里醒来了。
“你醒啦?”沈沅礼松了一口气,疲惫地笑了,又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为什么,为什么,”沈沅冰哽咽道,“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说什么胡话呢,你还有哥呢,”沈沅礼抓住她的手道。
“哥,为什么,他心里一直记挂的,就只有那个死人……”一滴眼泪从沈沅冰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到了枕头上。
“莫执离,应该是还没有死的,”沈沅礼声音沙哑道。
“他不是已经把莫家……”
“你小声点,”沈沅礼打断她,“这种话不能让南行听到,知道吗?”
“呵,他从来没有认真听过我说话,”沈沅冰苦笑道。
“把身体养好,好吗,”沈沅礼抚了抚她的额头。
她闭上眼睛,“嗯。”
沈沅礼为她整理好被子,便拉上门走了出去。
“好看的荷包,正宗的苏绣,来看看啊!”
“酸梅汤,来喝酸梅汤啦!”
“桂花糕,好吃的桂花糕啊,快来尝尝!”
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吆喝声,使得沈沅礼绷紧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他想起他许久没有吃过糖画了,便去寻那位卖糖画的大爷。
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他来到了那个卖了很多年糖画的老大爷的小摊前。
“来啦,小伙子,最后一个糖人了,”大爷咧着嘴笑道。
沈沅礼正要从怀里掏出钱,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呐,大爷,这是一文钱。”
沈沅礼转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水灵秀气的女孩子。
“看什么呀,我先给钱的,”她嘟了嘟嘴。
沈沅礼觉得很好笑,便道:“是我先说的啊。”
她接过糖画,朝他吐了吐舌头,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沈沅礼用左手抓住了她的右手,她一个转身,便被沈沅礼拉到了怀里。
“你干什么,”她羞红了脸,“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想非礼我吗?”
“你抢了我的糖人,我就要非礼你,”沈沅礼不依不饶道,说完,便要咬她。
她眼疾手快,把糖人塞进他嘴里,说:“给你吃还不行吗,臭流氓,”说完便推开他。
他愣了一下,笑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她说完便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回头朝他做鬼脸。
沈沅礼第一次觉得原来糖人可以甜到他的心里去。
兰心楼
微儿气鼓鼓地回来了。
“哟,怎么生气了,我的小祖宗,”青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遇到个臭流氓,我比他先买到糖画,他就要非礼我,”微儿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那你的糖画呢,”长歌笑道。
“被他抢走了啊,那个臭流氓,”微儿又咬了一口苹果。
“你吃慢点,”长歌敲了敲微儿的脑门。
“长歌,你什么时候弹琴啊,我好久没听过啦,”微儿嘟囔道。
“你想听,我现在就去拿琴,等着,”长歌走上了楼梯。
长歌回到房间,却发现步南行坐在圆桌边喝茶。
“将军,你怎么来了?”
“不想劳师动众,看到你的窗户开着,便跳进来了,”步南行道。
“微儿,我下次再给你弹琴,”长歌叫道。
接着便听到微儿道:“知道啦,跟将军好好说话。”
长歌一愣,涨红了脸,道:“她,怎么知道?”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了,就把你房间的窗户指给我看了,”步南行笑着看着脸红的她。
他打了个哈欠,便走到了她的床边,自顾自地脱了鞋,往床上一躺。
长歌没问他为什么不回将军府,她知道,她只要看着他睡下就好了。
她也走到床边,坐在了他的身旁,用手轻轻抬起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枕在了自己膝盖上。
她能感觉到步南行抖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有问她为什么。
她看着窗外随风起舞的杨柳,看得出神,恍然间好像看到了那个耍剑的少年。
很多年以前,少女坐在桃花树下看少年耍剑,散落的花瓣都循着少年挥舞剑的轨迹落下。少年耍剑累了,便躺在了少女的膝上。
“离,我能一直躺在你的膝盖上吗?”
少女没有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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