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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何处可安》|第二章

《敢问何处可安》|第二章

作者: 那年秋楓 | 来源:发表于2020-04-16 11:43 被阅读0次

    “我死了吗?”

    “这里是哪里?”

    安倩茫然地看着四周,这里的光很昏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就像置身于无人的深渊,令人害怕。她记得自己好像坠下悬崖,不可能还有机会活着。但是安倩此刻只能大声呼喊:“有人吗?这里是哪里?”,试图可以驱散心底的恐惧。

    前方的气流开始逆时针涌动,最后形成一面镜子,出现的情景勾起了安倩的回忆。


    半个月前,临安季府。

    “咳咳......咳......容儿,嬷嬷。”安倩躺在床上,咳嗽不止,想要唤身边服侍的人给她送杯热水来,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安倩只能自己撑起身子来,下床去取热水。

    安倩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当年季府的当家老爷季云宏刚被提拔为刑部侍郎,掌律令、刑法,但也因为刚正不阿,执法严明而得罪了不少望族。某天季老爷从外面回来,带来一瓶胭脂醉,据闻此酒酒香醇厚,入喉顺喉而回甘,这就勾起了他的馋虫。本来季老爷是打算在今晚处理完公事后才喝的,但是季夫人在那时送来晚饭时,发现了季老爷的胭脂醉,便饮了一杯。

    未曾想半盏茶的功夫,季夫人腹痛不止,口吐鲜血,等御医到时已是来不及了。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便剖开夫人的肚子把孩子取了出来,这才使到季安倩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母体中毒加上早产,季安倩的身体并不好,体弱多病,还好有父亲和哥哥们的悉心照顾,安倩平安地活到了十五岁。

    走到偏房,贴身丫头和嬷嬷均不在,安倩寻找茶杯喝了水,便穿上衣服走出房间走走。安倩很喜欢在院子里品茶、看书,院子很大,种满了 安倩喜欢的花卉,明亮的万寿菊,艳丽的牡丹等等鲜艳颜色的花朵,这些花给这个小院带来了勃勃生机。安倩想剪些花卉插在房间的花瓶里,便拿着剪刀蹲在院子的一角修剪着花卉。

    “听说了吗?侯府派人来退亲了。现在就在前厅呢。”

    “侯府?那不是......那大小姐怎么办呀?”

    “负责给前厅奉茶的梦桃姐姐说,好像是因为大小姐体弱多病,前些日子又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都还没好全,侯府便生了退亲的念头。”

    “老爷和公子们可生气了,大小姐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呢,差点就把侯府的人赶出去了。要不是被夫人拦住了,说不定还和侯府的打起来了呢。”

    “哎呀,快走吧,别议论了,把点心给小姐们送去吧,迟了我们可是要挨骂的。”

    “对,我们快走吧。”

    丫鬟们拿过茶点,便收起八卦的心思,便各自离开了。

    安倩的院子位于府里的东侧,穿过花园就是前厅,不远处是府里的厨房,一般奉茶点到前厅的丫鬟们都会路过安倩的院子。一墙之隔,他们的谈论声便传到了安倩的耳朵里。

    安倩早就知道侯府有退婚的心思,虽然自己因病鲜少离开府中,但是总能在下人的嘴里听到外面的事情。其实安倩并不在乎退亲与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只是父亲又要为我伤心难过了。

    安倩捧着花回到了房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捂住嘴唇的手上出现了一滩血迹。容儿和嬷嬷听见了,急忙跑过来把安倩扶到床上。

    “哎呦,我的小姐呀,您跑去哪里了?担心死嬷嬷我了。”嬷嬷一边说一边查看安倩的情况。

    “这......我的天呀,容儿快请大夫。”嬷嬷看到了安倩手里的血,连忙让容儿去请大夫。

    过了一阵子,大夫被请来了,听闻安倩病情的季老爷和家人们都来看望了。“大夫,我女儿怎样了吗?求您好好看看她。”季老爷一脸焦急地握着大夫的手说。“拜托了,大夫。”“拜托了......”哥哥们也朝着大夫作了一揖,齐声说道。

    “唉,季老爷,借一步说话。”大夫拉着季老爷出了房门外,小声地说:“大小姐这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天气还算暖和,但是冬日寒冷,大小姐恐怕是撑不过这年冬天。”

    “大夫,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女儿活着,尽管用,无论花费多少金银。”

    “大人,大小姐这是自小就有的毛病,毒素这些年已经伤害了小姐的身子,这些年一直用药保着命,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大夫摇摇头,轻轻拍着季老爷的手道:“我去开些药,这些日子好好照顾着,也许可以......”

    季老爷示意丫鬟带着大夫去药房抓药,转身走进了安倩的房间。

    “爹,大夫怎么说?咳咳......咳咳......”安倩打起精神,看着父亲的眼睛问道。

    “乖女儿,快快到床上去休息,大夫说你这毛病还是要好好养着,”季老爷让嬷嬷把安倩扶到床上去休息,然后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养身的补品给安倩。“都是爹爹的错,如果当年爹爹小心一点,也许你和你的母亲也不会阴阳两隔,你也不用遭受病痛的折磨了。”“爹,不是你的错,我和母亲没有怪你。”季安倩连忙安慰她的老父亲,“爹爹,我现在虽然生病了,但是有爹爹和那么多疼我宠我的兄弟姐妹们,我是非常高兴的。”

    “爹,药煎好了,我们先离开吧,让妹妹喝药,然后好好休息吧。”大哥季安城看到丫鬟把药送过来了,便把季老爷劝了回去,然后吩咐嬷嬷好好地伺候小姐喝药。临走时回头示意,用口型无声地说:“妹妹,我明天再来看你。”季安倩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感到如暖阳般温暖。

    “嬷嬷,您去问问大夫我的病怎样了,悄悄地,别告诉父亲。”

    “是,小姐。”嬷嬷听到吩咐后便离开房间了。

    一刻钟后,嬷嬷回来了,安倩便问道:“嬷嬷,如何了?”

    “小姐,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嬷嬷微低着头站在床边,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之前,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手指指节。安倩知道嬷嬷隐瞒了什么,甚至对自己撒了谎,也许自己的身体并不那么好了。

    “嬷嬷,您看着我。”安倩平静地看着嬷嬷,认真地对她说:“没关系,嬷嬷,您告诉我,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小姐......”嬷嬷看着安倩的眼睛,明亮的眸子了透着坚定,“大夫说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小姐,别担心,这么多年不也是还过来了吗,我们好好地调理,小姐定是能长命百岁的。来,小姐,把药喝了吧,不烫了。喝了药啊,小姐定是能好起来的。”嬷嬷,把药送到安倩面前,试了下温度,便伺候安倩喝药了。

    安倩喝了药,便让嬷嬷退下了。安倩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思考着嬷嬷的话。其实安倩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些年一直因病呆在府里,几乎没走出季府的大门一步,只能让兄弟们寻些游记书籍解闷,其实她很羡慕兄弟姐妹们可以到外面游玩呢。

    烛火浮动,安倩看着远处书架上的书籍,一个念头悄悄在安倩的心里滋生。

    画面闪回,安倩谋划了十几天,终于找到机会,写下书信,换上了从容儿处寻来的衣服,带上细软,避开了在府里的众多丫鬟家丁从后院未上锁的偏门溜出去了季府。然后依据容儿平时跟她讲述的外面的情形购买了一匹名为踏雪的马,趁季府的人还没发现之前赶紧出城。

    在兄弟姐妹的口中,在书籍的故事里,季府外面有商贾走贩,有英雄侠士,也有强盗流氓,还有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大千世界,丰富多彩,但无论是好还是不好的都是自己没亲眼看过经历过。安倩想,如果这就是我最后的时间,我希望可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算只有片刻。

    镜像消失了,“这就是的你的心愿?”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季安倩的面前,绣着的金色龙纹栩栩如生,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还斗篷上游动,但却看不清他的脸。

    “也许...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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