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段“网谚”——男人都是“鬼”:下班直接回家的是“穷鬼”,晚上十点回家的是“酒鬼”,超过半夜回家的是“色鬼”,凌晨五点回家的是“赌鬼”,夜夜都不回家,只在妻子梦里出现的那是——“死鬼”,已然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的确,男人的寿命通常没有女人那么长,死在妻子前面还时常在梦里回来打扰,还真是。
看罢不觉笑了,描述得还真贴切,还真不是笑话也不是瞎咧咧,基本属于大家伙儿身畔的生活真实和人生缩影。只像笔者这种上班的地界就在家跟前,挣钱不多,生活手段缺乏,一身书呆子气,傻不拉几,回家后就往电脑前奔,睡觉前闲读为乐,很少出门,社交甚少的家伙,不知算个什么“鬼”?应该是个没出息之鬼吧,即便真做了鬼也没人多看你一眼,没意思嘛。
男人的“鬼”属相似乎远远数落未尽,试试再添几个:老男人是“老鬼”(作家“老鬼”之名不知自何而来);与人一起吃饭时吃相贪婪不顾礼貌那叫“饿死鬼”;出手抠唆,大方不起来的是“吝啬鬼”;一直挣不来大钱,置家中困境不堪的那是“贫鬼”;对妻子恶言甚至动手的是“厉鬼”;平素为人处世缺乏善意和爱心的是“恶鬼”(转世);对老婆言听计从的是“好鬼”;与人打交道乍看老实实在,背后做些坏事的是“坏鬼”;背着合作者鼓捣小动作的是“搞鬼”,突然而来,忽发不明不白的火气是“鬼火”,经常说谎骗人那叫“鬼话”;忽然间叫人侧目的那是“鬼才”;去干非光明正大的事情则谓之“鬼头鬼脑”.......
句句不离“鬼”,自然叫人满身起疹子,感觉不适,情绪不快。古人云,“鬼,人所归为鬼”(《说文解字》),“众生必死,死必归士,此之谓鬼”(《礼记·祭义》);甲骨文里的“鬼”字就是一个人蹲伏着颇为无奈的样子呢,你敢说瞅上去愣是一点不怕?
不过转念一想:小孩子里的“鬼”不是也不少嘛:小孩子(多指小男孩)的另一个很通俗的名字不是就叫“小鬼”嘛,反应敏捷则叫“机灵鬼”,调皮捣蛋则是“调皮鬼”,乐乐呵呵则是“开心鬼”,此外还有“赖皮鬼”、“小懒鬼”、“小气鬼”、“好吃鬼”、“捣蛋鬼”,“大头鬼”,“爱哭鬼”…...及此,一下子释然了,豁然开朗了,“鬼”不就“人”一个俗称嘛,就像“丈夫”的其他称谓——先生,爱人,男人,孩子他爹,俺家老爷,俺家那老不死的,死鬼,郎、郎君、官人、夫君、良人、外人、外子、老爷、相公.......怎么叫了都是老娘的枕畔人对不。
念及此,“鬼”也就不那么可怕了,甚而有了点暖意和情味。本小文一开始的那些“酒鬼”,“色鬼”和“赌鬼”感觉也不那么讨厌了。这大概也是人们展读“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杜甫《赠卫八处士》)”;“生为有限身,死作无名鬼(唐·寒山《诗三首》)”;“上上高节者,鬼神钦道德(唐·寒山《诗三首》)”;“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文天祥《正气歌》)”等古诗词时不仅没有丝毫的忌惮反而身心为之爽快和感动的缘故吧。
本小文结束之时,随手列些与“鬼”有关的俗言和谚语吧,毕竟传统文化呢: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
白天不作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远怕水,近怕鬼。
咬处有虱,怕处有鬼。
烧的香多,惹的鬼多。
人不为己鬼都怕。
鬼怕恶人。
人点烛,鬼吹灯。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阎王爷嫖娼——胡日鬼。
城隍奶奶有了身孕——怀了鬼胎。
吊死鬼瞪眼——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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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笔下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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