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
爸爸和翻译官
我梦到我爸了。
是‘又’。
习惯七点起床的我,今早于六点三十四,自地睁开眼睛。我哭了,眼眶是干的,我没哭,是梦里面的那个我。习惯性地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
早了。我闭上眼睛,看能不能回到梦里面去。可我失败了。我的记忆清晰又真实,好像我昨天晚上,真的就在我爸的身边,给他做着蹩脚的翻译。
他西装革履,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摆着一边的胯。脚上的皮鞋发亮,他的眉毛,浓密。眼睛发着光。
他潇洒极了。我一眼,就爱上了他。像男子对青年女性的吸引,我喜欢他。我也知道,这个长得像周润发又不会说英文的男子,是我的爸爸。
另一个穿西装的外国男子,正在用英文对我爸提意见,我看到就上前给我爸解围。用英文向外国男子介绍自己,用中文给爸爸做解说:
第一,Don’t talk alone.
不要独自去谈判。
第二,第三,
第四,无论遇到什么,不要放弃。
That’s what I want to say to my dadd.我转述完,对外国男子说。
那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我满眼含着泪水。深情由坚定地鼓励着我爸。
梦到这里,我的意识,把一切掐停了。或许我不想看到我爸也动容的样子,或许我的梦想让我醒来,去告诉那个长得像周润发又不会说英文的男子,
你或许不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你是我的爸爸。
我或许不是个合格的翻译,但我作为女儿,很爱你。很爱很爱。
我的梦结束了,我给爸爸发了短信,告诉他。每一天,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一个用卫星图显示可能不会出现的一个点,这里,有一个人,在挂念他。
告诉我妈我梦见我爸了,我妈回消息:
咱们一家人以后在一起生活。
妈给娃做好吃的。
我终于知道卫星图上定位天南海北的四个点,有一天,会汇聚在一起,合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这个图像是,家。
后续,看到这的话,其实脱离出来看这个梦。家人对子女成长的影响,是巨大而深刻的。爱和情,是潜移默化的。
小手熊和我走在路上,说,我花钱花得少,不是我不花,只是我一想到我吃一顿饭,我妈就要在地里拾几个小时的棉花。我的脑海里蹦出来,阿姨在地里一起一伏的身影,汗水从下巴滴落,渗入拔去棉花的土地里。
你爱我,我便爱你。但对于家庭,爱,是无条件的。因为爱,才有了勇气,去克服苦难的勇气,去等待团聚的勇气。
分散的亲人,要互相谅解,不言语,不代表不想你。
2017.0404
工作起来的我。毫不懈怠。
我以为我会推掉ada对我的请求。
脚踏实地。自律
现在是四月二十二。晚上七点五十差两分
这一个月要结束了。
我的暴食症治好了。我知道被拒绝的感受。
整齐的书桌,干净的床铺,饱腹的早餐,乱飞的药片。空虚让一个年轻人,变得轻飘飘的,变得燥热。人间四月天,我提早焦灼起来了。
我没有踏实的感觉,要说有踏实,就是取悦自己。空虚也由此伴随而生。我该还书了。图书馆续借的图书,轻巧的行头在这一步成了丢弃汲取知识的借口。
我是不是总是在自己空虚的时候,才联系友人。不识米香。
盯着电脑屏幕,盯着手机自我催眠。
我喜欢反省,喜欢做远大的规划。
我也希望能遇到一个对的人陪我一起前行。我多希望有一个坚实的肩膀让我依靠。我不要甜言蜜语,我想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是个肤浅不着地的人。
我必须得靠什么感情系住自己。人越长大,越习惯于撒谎,遇到自己需要撒谎的情形,我也是越来越从容不迫。如果说,要背负罪责就是长大的代价,我年少时候梦想的自有也不过如此吧。我不相信星座说,qq推得星座运势和魅族手机程序推的不一样,我也就哪个都不信,除非我所遭遇的不幸,真的如其所说。
成都已经进入夏天,短袖已经挂在身上两个星期了。即使伴着夜风,我也静不下心,去云南带回来的鸡血藤,在洗澡水的冲洗下,变形了一些。我喜欢成双对和5这个数字。居中,圆满。
其实现在,我没什么要畏惧的了。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件不是小事?
公元2017年4月25日
忘了这是第几次。
伤痛不能作为辩解的理由,总是这样。
你爱我吗
这句话,好像失去了它的意义,它的温度。像枷锁铐在我身上。
每次家长给我做出的选择,所谓的有利于发展的建议,其实就是这样冷不丁无法拒绝的话,你爱我吗
你爱,作为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的母亲,吗
你爱,这样一心一意只要你幸福的母亲,吗
或许我多年以后按照她们所想的那样成功,赚钱,生活,养育我的儿女我感谢她们为我指明人生的方向找到活着的价值。可我在自己好不容易作出决定后被否决和批斗的瞬间,我只解读了这样一句话。
以及这句话的不可逆。
我是混球,混蛋,混账,变态,神经病。这些像枪子一样的词汇,是母亲所谓的,我不骂你谁骂你,只有我能骂你,骂你怎么了。这是一语成谶。
我的世界观,是通过上一辈的世界观成形的。这个世界,好像只要我自己做什么决定,所有坏事和不幸就会降临在我的身上,在软弱的我身上。
如雷轰顶,我和生育我的女人,顷刻就能变成对立的两方,变成冰火不容的两方。但是火终究是要化了冰的,我的冷冰,只是当苦水流淌了。冲动的神经滞缓了疼痛的感知,我用力一击,不过又是多弄一处淤青给自己,什么也证明不了。
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爱你,我能怎么办啊。
如果是必须经历这些痛苦干燥的过程,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爱。
可我终究是一条贱身。身心再痛,也不愿离开牢笼一样的爱和守护。
我孤独地飘荡在空巷。像孤魂野鬼,一面妥协,一面还想逞强。离开了上一辈,我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行了吗。
答案,清清楚楚地写在纸币上。
我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她们家的后。正是全家人倾尽心血要培育的大瓜。
长了毒瘤的瓜,不停地灌药的瓜,不忍心落地的瓜,一颗虚心的瓜。
可能我肚子里的脑袋里的东西还不够成熟,所以我看待事情的观点,都是这样略灰暗阴郁的。即使我知道以后的我看现在的心情,简直是naive,so naive。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按照她们希望的过这剩下的十年吧。
我想从心底里开心。我一点也不洒脱。
我也想一了百了。
可是我始终逃不过一个魔咒。
你知道你确立了目标以来,这一个月我心情多好吗,我胖了,我偷着笑。
我只听到四个字,光宗耀祖。
可怜我的母亲,为了我受尽了苦。我就算牺牲个人幸福,我也要保护她。
说到底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用什么保护她的母亲呢,是文凭,是学识。
不是力气,不是我砸向镜子的气力,不是眼泪,更不是善良。
我没有办法守护我内心最后的自己了。
越来越老,我不想。
我想强大地速度赶上我妈老去的速度。
这颗瓜,就这样吧。按她们这样地畸形地,不放弃地长下去吧。
把真正的坏人都打败吧。
这贱身终会解脱的不是吗。
终有那么一天。
再见。年轻人。
我已经不会哭了,不需要糖果和拥抱。
更不需要鞭打和抛弃。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冷不丁地让你水深火热。
这是外界的伎俩。
没有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原理解决不了的。我该减肥了。
我不该这么消沉的。
我连自己反抗的语气都厌恶,像一个一戳就破的烂气球。
讨厌极了。
我的爸爸。为什么,从来不
这样关心我。
他爱着他的私生子吗。
。
我心里的病,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操控。它恶化也好,治愈也好。可我有一种预感,我的阴郁,永远掀不过去,我有过去,我有回忆,我有感知,我有对不幸和痛苦的感知。
我有灵魂,悲伤的,亢奋的,开朗的,绝望的。
路还是要往下走。我写这么多废话,一定是我需要发泄。
像步入青春期的男生的梦遗,那么精疲力尽,那么酣畅淋漓,那么快乐。
正当地倾诉。
和自己谈判。
那么,你把恐惧孤独怯懦给我,我把妈妈想要找的人给你找回来。
我在头顶写一个E
成都
下雨
了。
2017年5月5日
我越来越认同赵女士的话。
下雨了。
成都的清晨冷得让人想家。
昨天,我的女朋友们没人想要帮助我。今天,我决定一个人搬运这些成箱的物件去陌生的后备箱。还记得有个好心的人,给了我坚持下去的信念。
五月的成都,风劲大得很,将阳台的门拉扯,砰砰作响。
前天夜里,滋滋冒着油气的烧烤端上桌了,喝的维生素饮料,却像酒精一般让人头脑兴奋。我用力地吼着,模仿着各色的声音,大声地笑着,嗓子都笑痛,心里却空荡地和白纸一样。空荡的心境,更像是一望无际的星空,深邃的天幕,我又想到了黑色的空洞里循环往复的坠落和迷失。
黑色给不了人恐惧。
我喜欢黑色。
我最喜欢的颜色,竟然是吸收一切色彩的黑色吧。
生活总让你失望怎么办。
就像自己到了海面上,望着岸边,我不认识的包着头巾的妇女和盯着你看的小孩,卸货的男工卷起袖子,放下肩膀上的东西,接过另一个男人的钱,也像我这边扫了一眼。突然有一个喂海鸥的老人看到了我,向我这边挥手。他的嘴里喊着什么,接着就有人在岸上对着胸口划十字。怎么了。
口岸值班的海员,让岸边的人们不要围观。
人们是要躲我还是救我。
我是浮在海面的尸体,还是巨浪,还是某只即将消亡的海洋生物。
我的心里。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可怕。
我有一种想放弃一切的冲动。
如果我能放下一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考虑起人生来。好像从小,我就很怕死。我怕老。我小小年纪,受了金庸老师笔下的玉女们的影响,信誓旦旦地说,三十岁之前就自杀。衰老,对于女性来说,是一件意味着毁灭和消亡的糟糕事。小孩子的脑袋,果然是简单的。
不按时的经期折腾着我。
我来告诉你两年时间荒废的人,会变成怎么样。
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也不过如此。寝室里面的酸臭气息,像腐败的味道。除了嗤之以鼻,就是开窗通气。用香皂的味道,用自己的味道,用耳机里最大音量的歌曲来回避这样的她们。我阴沉的性格,总是跑出来。哪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重修得太多,书读得太少。我和这个世界关联的讯息越来越少,我感受得到。那根线,越来越细。无人问及。
你也太可怜。
我所缺的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关心。
贱身终究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酸臭的气息快走开吧。肮脏凌乱滚开吧。
我终究无法和集体汇合在一起。可我也需要一份集体的荣誉。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总感觉我是行尸走肉,失去梦想的肉身。
我活不出来人味。
这些反复消极的暗示当然对我无利,但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用利己的观点来判断的话,我姐受不了。很多事,不是人要不要自私的问题,因为根本牵扯不到伟大,那就是在特定情况下你作为人所能做出的反应。为什么群居的动物,硬生生地活成一个怪物。
现在无论我利不利己,我都是个怪物。
我是有多么消极多么令人失望地苟活着,我找寻我的存在感,我找寻我的价值。惨淡得让人忘记。没关系我自己没有忘掉就好了,我自己还可以和我玩,我自己永远陪着我。我有无尽的梦境,我有无尽的话题,我有无尽的,无尽的无聊。
尽管我是如此消极,说出来必定不受待见。但是,这就是我啊,我的阴暗面,伴我一生的阴暗的我。没有这些牢骚和抱怨,哀求和负能量,我就不是完整意义上的我。我不光鲜,我不快乐,我不成功,那也是一种人生啊。
无法自主,逼着独立。
我能想象的我,是一块红色的肉体,被很多铁丝和带子缠绕着。旧伤的地方是通透的胶状的东西,磨砺的地方要形成盔甲了。插满了玻璃渣和易拉罐的拉环,但我依然想变成柔软的彩虹,柔软的棉花糖,变成一只漂亮的小鸟。无名的小鸟,在天上飞。看着一块臭肉,它没有嘲笑,它对我笑。它甚至为我留下一滴眼泪。落在我心上的时候,那是我尝到的最甜的泪水。
我想过挣扎,从铁丝网中逃出去,可是逃出来我会被割裂。
直到后来,我和铁丝融在一起。
我后来的几万字,几乎都在写我的主观感受。
写给自己,又像写给一个我的朋友。
安妮日记。
回忆录,是回先生。
是回老师。
后来的某一天,我再翻看这些年轻迷茫时候的想法,能留下一滴泪水。我想今天和过去的我,会感谢的。
打不起精神。
我想搬出去。
未来的我你在哪里啊。
有些日子我爸没有来电了。我也就不想再打给他。
我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这个必须承认。他没有将他的生活规划告诉过我。
我好像,对爸爸没有想念的感觉了。近日,很少造访我的梦境。
我谁也不想理睬,我的生活要陷入一团糟了吗。
我失去了梦想,就变得很可怕了。
没有人会因为我要无理取闹而让我的生活重新开始。我已经二十岁了。衰老的速度,比我担心的还要快。我的故事大概要讲完了。以至于,我现在尴尬地写着,尴尬的一切。
回老师,你能给我一点,继续下去的信心吗。
我这一刻确定,我是个需要被他人引导的人。
我没有音乐天赋,但是从小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要求我和姐姐一起学习钢琴。我明明那么讨厌乐理知识,讨厌漫长的练习,但是我还是要装作一副享受的表情。我明明都不知道这曲子里写的是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想得到表扬,我想让妈妈高兴。关于什么时候放弃弹钢琴,我的印象里没有争吵,没有挨打受批评。不用弹琴因为我们要学习。
好了。六年,我没有证书,没有奖项,没有任何乐理知识的敏感,到现在,摸着琴键,只会生硬地弹七个音。
那是我最大的梦想。
赵女士的梦想是钢琴家。所以她不惜在那个奉钢琴和钢琴教学为奢侈品的岁月,借钱买来宜家星海钢琴,找到镇上最好的钢琴老师,给她的孩子教琴。这个老师可是会打人的哦,所以要认真哦。
赵女士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
听着大师指间行如流水的音符和旋律,我装作陶醉的样子。我想成为钢琴家。
老师在母亲面前表扬我,坐在我身边,指着琴房里摆着的木头画,坐在中间的女演奏家,就是未来你的样子。
不明觉厉。我眼中闪过的光。只是一时的花火。
以至于在放弃后,我没有弹过一首完整的曲子。
我一事无成。
童子功还在呢。别自欺欺人了好吗。
五线谱都认得困难,你本来就不喜欢,就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一副对什么都感兴趣,爱好广泛的样子。
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讨厌你。
样样精通个屁。
唱歌在自己的音域还好,高音你不擅长好吗。
不要唱破音让自己难堪了好吗。
不要说擅长唱歌好吗。
大学以后,英语烂的吓人,不要再让赵女士有这是你特长的错觉了好吗。
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多优秀。
什么时候,你能开始战斗啊。
是什么坏家伙把你的斗志消磨了呢。
那些真正的魔鬼都滚开吧。
没有人保护我,就觉得我好被操控了吗。
我想追赶在赵女士眼里的张磊。
快站出来一个人给我加油啊。
没有人想和我做朋友,想给我拥抱和激励吗。
没有人想给我买面包,想我开心吗。
没有这个人的话,我可怎么办啊。
未来的自己,快返回现世先拯救一下我吧。
我真的,受够了,这样拖后腿的家伙。
头疼。
我去洗澡了。
今天的我,又是灰蓝的。
操蛋,我之前写给八二的话没有保存。操蛋
好吧,今天5。20 ,距离我的牛奶过期过去了五十天。
我没有减肥成功,也没有赚多少钱。
几乎是一事无成的状态,离不开空调和床板。
啥也不想写嘞。
我最近的精神状态还好。
2017622昨日夏至
这一年已经过去一半
我却还感觉停在家庭聚会上。大家兴奋地自拍传图。在朋友圈惊叹,春节地第一天。
夏至已至,我却像被钩子勾起来的猪肉,在洗白水里泡下去起上来,哐当地铁链声响在仓库不迭。我是猪吗。
我是刀俎鱼肉吗。
紧张是一种无知,它以为什么事都是十万火急的。人在断气中结束生命,但在杀人小说里,故事在人死后才开始。言谈中抓奸的愤慨,也间接地得到了通奸地快乐。
他们都在卖命的时候,我选择了出卖灵魂。
我曾有过拒绝这些安排。
这些像玫瑰花的安排,我接受了,同时也接受了花刺。
我接受了爱,也接受了刀割。
我从来都不觉得考研有多么困难或者令我反感。我也不觉得我的未来会因为不考研而没有光明。什么时候又开始把高考,考研,考级,和人生联系起来了。转眼,我也不是大一了,我是大三了。剩一两年我就要逃离校园的庇佑了,我就要负担起自己的生活费了。但我并没有感到悲伤。我悲伤的是,我的妈妈不相信我。她要我恨她。
我便听话好了。
她要我辛苦一点,我便辛苦好了。
她要我听她的话辛苦,我便恼怒了。
我语气很粗鲁,我没礼貌了。我不是乖女儿了。我不是她身上的肉了。我不是她的希望了我不是。
为什么不想承认,我就是一个她们的工具。她们寄托爱,寄托改善宏愿的东西。
我不需要自己的情感,我不需要自己的判断,我不听老人言一定会死得很惨,我不那样做,她就会生不如死。
世界上的这种关联,真让我恶心。
以爱之名,我悲伤。
我悲伤,可我没有为此而掉落眼泪。
我痛苦,可我没有办法发泄。
捡起铁片,我以为,我可以不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可是,明明别人看起来痛苦的刀割,让我很解脱。
两三分钟,心中的痛苦都因此消失了。
我原谅畸形的爱。
我接受畸形的爱。
我恨这畸形的爱。
我要这畸形的爱。
我要痛苦,我要死亡。
人终有一死,也许我只有在那一刻,才属于自己。
就当是为了你神经病的母亲,你去考。
我想杀了自己。
可我死不得,我贪恋美好,贪恋青春,我害怕哭泣,害怕吵闹,害怕分散。
我始终没告诉您我病了的事情。
神经病的你有个神经病的我。
你会疯,我也可以。你不能死,我也不能。
不过,我会淤青,我会流血,我会表演。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理解我。
所以。
不论我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小时候在你身边的病痛。
你不知道,我这几年的辛酸。和抑郁并排的辛酸。
哦还有。我和马时春又复合了。
我们很相爱。
�2017年9月7日
又过去了一年。没想到两年过得这么快。太快了。快得让我记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个城市,厌恶这个城市,依恋这个城市。我和小马的恋情早就灰飞烟灭。
2017年11月6号
黑是暖色调,白是冷色。
三个月没有动,是因为,我的翅膀变得沉重,也大概是预示着,羽毛变得丰益。
太喜欢,喜欢自我沉醉,自我渲染,自我堕落,自我欺骗,自我救赎。
不再追求名与利,不再界定爱与性。
I M SO BAD.
SO WELL, TOO.
人吃饱了饭,就变得大胆起来。与其抽一支烟,不如做一场爱。
脑子里很多想法,又突然凝结成一个想法,原先所有打成结的绳子,全部,变成一条丝带。所有肺腑,所有内在,全部变得浑圆润滑。我统一了,我终于,身心统一了。
我的魂灵,又回来了。
对我常年不病的人来说,失恋像一场感冒。只是鼻子堵塞,呼吸不畅,身体无力。没那么痛。我的分手现场,充满了电话回路的电磁波,这些电磁波,把才午睡醒来的我,电得稀碎斑驳。感冒,不用吃药,也可以痊愈。人生会有很多次感冒的。也终于过了这么久,我可以把所有的往复,无所顾忌地说出来。讲给自己听,写给以后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失恋。大概,就是真的,洒脱如我。
该喝的啤酒,再难喝,也会咽肚,该熬的夜,也得撑着眼皮熬下去,凌晨过后再全世界宣布我失恋,听着摇滚,踢路边的树,砸向粉刷得惨白的墙壁,右手受伤的关节越来越大,这就是我,这就是认认真真对待一段关系的我,该疯该闹该心碎该哭该失落该疑惑。这才是真爱,能感受到被抛弃,被伤害,才是真的体悟过真的爱,感谢他让我过了一把喜欢他的瘾。我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经历数段关系,一样会,像这次,爱得这么深,爱得这么拼命。
这才是我要的感觉,认认真真地来,认认真真地放下,再认认真真地上路。
现在看来,他最厉害的,最让我喜欢的一点是,他能做到,分手后,还让我觉得这一切美好,而不是,他鲜活漂亮的肉体,和他和我腻歪的甜蜜。或许,把事情往好处想,是我最厉害的能力。一个月以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将双脚离地漂浮,我甚至笃定这就是一辈子,其实这种想法,对二十岁的我们,都不公平。仍然知道他长什么样,仍然知道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嘴巴尝起来什么味,唱歌有多好听,但现在,他是陌生的,他是过时了的。所以那些让女孩子高兴的承诺,就只是恋爱把戏的一种而已,当真的人感到幸福,不当真的人才觉得兴奋。恋爱,不就是刹那快感。那通电话,把我拽了回来。宇航员还得在陆地上走呢不是。
我太傻了。
我太蠢了。
没有,只是我太真了。
真的去体会爱情的美好,真的去相信。
这有什么不好呢,我是这样地活了过来,又兴高采烈地期待未来的邂逅。保持爱的能力,包括全力爱自己,余力爱别人。
祝好。我相信时空,过去的时空里,有个不停感冒的自己,才有此时此刻洒脱的我,现在我祝那个感冒的我好起来。我是时空旅者,下一个旅行地,I M COMING.
神婆
我有趣,我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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