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瑾还是老样子吗？”
“嗯，越来越严重，医生说...”
客厅里，几个衣着光鲜的大人们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烟的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优雅的吐出烟圈，低声和旁边的女人交谈。
女人微垂着头，语气有些欲言又止。
男人没再说话，沉默的抽着烟。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坐在男人对面的女人有些沉不住气，出声打破了沉默。
“要我说啊，小瑾这个也不算是病，就是平时一个人待的太久憋出来的，把她送到私立学校去和同学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这也是一种病，心理疾病，治疗这类病需要解开病人的心结。”
“那么小的孩子哪来的心结，我还是那句话，送到学校去，小孩子嘛，就喜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小瑾现在这么小，又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要把她往外送，出了事谁负责？你吗？”
“我..就是给个建议，再说了，学校里还有老师呢，能出什么意外。”
话匣子一打开，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着。
最先说话的男人左手捏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点燃又抽了起来。
他旁边的女人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额头，头发蓬松散乱的垂下来，遮住了女人的表情。
“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工作。”女人说，“可放弃了工作我拿什么去养活她。”
“我还是觉得你该放下工作，好好陪着孩子。”男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你是我们的小妹，小瑾是我们的亲外甥女，有我们几个在，供她读完大学又有什么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小瑾是我们亲外甥不错，但我们也不是太容易啊，我家那两个，二哥家也有两个，你家就更不用说了，都还在读书，现在每个月的开销都是见红的，哪还有..”
“你给我闭嘴！”
对面的女人还没说完就被香烟男人呵斥打断。
那女人嘟哝着嘴，有些不忿。
客厅里又陷入了死寂。
二
房间里，一块落地镜前面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手里抱着个小熊娃娃，肤色病白，眼睛空洞的盯着镜子里的人。
“咦？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是来找我玩的吗？”
“你说话怎么没声音呀，啊！你是说不了话吗？”
“真可怜，我以前也碰到一个说不了话的叔叔，我还给了他一块钱呢，嘻嘻。”
“对了，这是我的朋友，他叫阿熊，呀！你也有和我一样的小熊呀，你的小熊叫什么呀？”
“你要吃饼干吗？我这里有很多哦...呀！原来你也有啊，还和我一样多...”
“你喜欢听故事吗？小时候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一大堆故事哦，小时候妈妈最好了...但是现在我都见不到她了，她可不是死了哦，只是..没回来而已..”
“以前好多人说我没有爸爸...爸爸是什么呀...”
“我可以抱抱你吗？”
咚！
“呀，好疼！这里有个东西好像挡住我们了，我找个东西敲碎它，你别走，一定不要走哦，等等就好了。”
啪！
玻璃碎了一地。
“你去哪了？怎么不见了，快出来啊，我好害怕...”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我玩躲猫猫吗？你想让我当鬼啊，我告诉你哦，我小时候躲猫猫可厉害了，看我怎么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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