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什么?大脑很自豪地说:“我所想非你所做。”
身体像海绵坠于清水中,沉重而缓地下落,眼皮死死地捂住用力挣脱的眼球。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和稀稀疏疏的人声,周遭一片空灵。
松懈过后,我睁开了满是酸劲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让我把瞳孔放大到极限,疲倦与颓丧消失殆尽,接踵而来的是不安与惶恐。我迅速用余光扫视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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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与天花板布满色彩艳丽的画作,画上人物衣着与今时不同。不规则的图形把画作切割成许多小块状,看起来五彩斑斓,实则笼罩着神圣的金色。这是书上看过的西欧教堂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诡异的金属摩擦声还是将我的视线拉了回来。教堂正中央,一个身材臃肿,打扮不俗的男人坐在那儿。他眼神坚毅且死寂,令人不寒而栗,不禁让我联想起拿破仑的加冕图。我不得不确定,眼前这位大哥就是教皇了。教皇两侧满是身穿金属铠甲的骑兵,如塑像般端坐于马背上,手里拿着盾牌,眼神一动不动,似乎要将空气凝固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闭上眼睛,不停地翻阅着脑子里仅存的一点记忆,教堂、壁画、教皇、骑兵…… 历史书的插图一幅幅地穿过神经中枢,莫非这是书上所说的西欧中世纪时期,教权与王权此消彼长的时代?我穿越了还是在做梦,情景真实得让我做不出合理的判断,但我可以得出一个决论: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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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挪动身体,企图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逃跑。眼前的人事物与我无关,最好当我没来过。可我每挪动一寸,骑兵便向前一步,哐哐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危险有时候就是这样,它可以没有导火索,可以没有一点征兆,但可以把你吓得半死。不管了,站起来跑吧!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衣着奇特的异族人,搞不好还是个叛徒。
我迅速弹起来,撒开腿往前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奔跑而做出努力。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八百米考试偷懒。人腿抵不过马腿,空手抵不过长矛铁盾,骑兵如涨潮般向我涌来,呐喊声、马蹄声震耳欲聋。当我拼命跑出那座来不及拍照留念的大教堂后,才发现教堂外又是一个教堂,骑兵之外还是骑兵。难以逃脱了,这根本出不去,他们想干嘛?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吗?语言不通可以比手画脚吗?总之,我们能不能先停下来。
“咻”的一声,一股水流劈头盖脸地向我袭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定睛一看,这又是什么东西?一团有鼻子有眼的破抹布,居然会喷水。无奈,我欲乘风逃命去,忽见喷水死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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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继续跑了,大气不喘地跑着。这时,骑兵们突然消失了,只有这块抹布仍穷追不舍。我到底身处何方?是时空错乱的夹缝还是一个神话世界?一连串的疑问和紧随其后不断喷水的抹布让我异常清醒,跑吧,继续跑吧,也许前面有一道屏障,穿过了就安全了。
突然,我闯进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不是我的房间吗?糟了,抹布也闯进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一转身抓起正要喷水的抹布,用力捏住,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却怎么也流不完……抹布在我手里根本不安分,一块小小的抹布有如四两拨千斤,不受控制。我该怎么办……
醒醒,醒醒,这只能是个梦,也只有醒来,才能走出这诡异又奇幻的世界。
于是, 大脑君慢吞吞地将我拉回了现实。残缺不全的梦,下次我还想再回去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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