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在某一天,我与过去的自己再没了联系,在某一段时间里写的一个随笔开头,却发现再也没有办法添上一个字,显得突兀,就好像你翻到了儿时的一本日记本,终究不会有想上去再补上几笔的冲动。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是可怕的事实,人生似乎在这一段时间停止了变化,曾经人生是可以很富有想象力的,你可以在小学的时候想想初中要去哪,在初中的时候憧憬一下高中的美好,在高中的时候构想一下美好的大学生活,而在此刻的我失去了一种念想,剩下的只是一种单薄的祈祷,希望生活稳定的下去,不要向下落,不要去做一些让人难过的选择,其实知道的啊,人到了一定的时候总是会这样,用过来人的话说叫做被时间抹去了棱角,我开始思考这句话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终究得不出答案,可能只是一种借口吧,一种安于现状的借口。
回想起来,生命实在是微薄得可怕,某一刻苦难与噩梦突然就降临了,而我们披着散佚开的执着与不甘,和着最酸涩的汁水,慢慢消亡,那些所谓一路披荆斩棘,屠杀巨龙的故事,终究是关于奇迹的三言两语,更多的人是勇士路过途中不经意见到的累累枯骨,他们是主角。
我知道,世界不美好,从我开始写着一些青春期的诗句时就已经吵闹着要和世界划清界限,慢慢的我走进了这里,站在被污水冲刷的河岸边,回头看去,是静谧的夜,前面是无尽的安静流淌的黑色污水,原来,你在这个世界里从来就没有选择,我们始终都在黑色中,有的人站在黑夜里,有的人站在黑色的河流中,终究是带着绝望。
我思考瓦尔登湖,记不清主角的名字,我实在很是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热爱这本书,但是热爱的人多了,是不是也就代表了对这个世界失望的人多了,很早以前的那个黑人警官说的,世界不美好,却依然值得我们奋斗,那世界丑陋,恶心,令人厌恶,我却仍然爱着它。
突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经历了些许那些叫嚣在生命里,仿若永远无法度过的时光,高考,毕业考,执业考试,我在想,生命会不会就在这种无尽的期许与等待中慢慢的,一天天地耗尽,脑子里浮现出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谈生命,谈理想,谈价值,但是谈到死亡,大家总是突兀地沉默,我在想那些能和死亡和解的人总是伟大的,海明威看似是和解了,其实他和解的是和他残弱的身体,来吧,让我们共同结束彼此,不必相互折磨,一同投入到死亡的怀抱中去。而那些逃离陆地的红胡子海盗们挖出了自己的右眼作为祭品,崇尚着死亡和在死亡身后的瓦尔基里女武神,前往梦中的瓦哈拉英灵殿。
只有思考者会怀有对死亡的恐惧,所以用宗教堆砌出一个盛大的关于未知的宫殿。人们跪伏在镶着金色花纹的阶梯之下,渴望着下一刻神的恩典即将来到,等来的却是滔天的洪水和死亡,而且没有带来诺亚的船票,他们说,有人惹怒了神王,不愿抓着自己的儿子作为祭品,却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在水里呼吸,所以就等着下一个纪元吧。
时光往复,有人从泥地里走过,留下的深浅脚印,有的被雨水冲刷,留下来的却成了供后人瞻仰的鸿飞泥沼,因为看不清,所以变得伟大而又神圣,而有的人抓着真实放在屏幕上,所有人又闭起了眼,他们要的是崇拜别人的自己,从来就不是蜕下羽翼后的普通路人,这就是当上帝死了之后他们只好把狂热分成几份,倒其中的盲目和非理性确实一分也不少的。
关于时光的字眼总是隐蔽的,晦涩不清,我会想起在某一个季节深处,一个转身就看见了所有的花突兀地盛开,堆砌的颜色显得很是热闹,喧哗声变成空气里缠绕着的丝线,尽头是那些被遗留在了记忆深处的葱茏时光,而我小心的把这头埋在了操场的草垛之中,等待着来年疯长的青色植物追寻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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